咏沙枣花开故乡情
作者
王成普
风雨迎春沙枣花，清香飘入千万家。雄关河口村庄美，遥看祁连一岭霞。如若不查百科和翻阅辞海，对于我这个久居戈壁雄关，时常穿梭于沙荒，品爱于沙砾，沉醉于大漠美景的人，尽还不知道沙枣树竟有别的名称：银柳或桂香柳，故有“飘香沙漠的桂花”的美誉。沙枣树与红柳同属沙漠灌木或小乔植物。但红柳野生，体小个矮，而沙枣树则高大粗壮，被西北地区广泛栽植于无水源，盐碱重的荒芜地带，成为防风，防沙，抗碱，抗旱，抗涝，抗沙暴的先锋树种。进入五月，从敞开的窗扉偶尔嗅到那扑鼻的沙枣花香，马上就会神清气爽。但那沁脾的味道太短暂了，即使折采一束插在花瓶里，也只能维持半个月的时间，其它季节里，只能回味她的余韵。鼻息之中，永烙于心内。晚夏，满树花朵芳香，还能为园林提供罕见的银白色景观，也可作为观赏树及背景树。的确，沙枣花香太浓烈了，在所有花的描写中，清雅素淡是花蕊溢香的代名词，而这些词汇独沙枣花不能受用。那花一旦开放，香溢旷野，田垄阡陌无处不散发着她的气息。沿鼻半日不走，进肺如若饮酒，浸润本就微醉的心情。在我的同学老家*阿勒泰郊区，因土地盐碱化较重，所以当地的树种以柳树、沙枣树为主。后来，随着灌溉排水设施的配套和完善，次生盐碱化得到控制，又种植了榆树、杨树，还有天然的红柳。在这些乔灌植物中，就数沙枣花香。也因为她最香，人们在欣赏她的同时，禁不住诱惑地去近距离地“嗅”。在当时，农家屋里插上一束沙枣花时，空徒四壁的家立马清香无比，令人精神气爽。每年初夏季节，我都会约上几个伙伴总是到文殊镇河口村卧龙山庄沙枣林去游览，一是能亲眼看到百鸟齐聚、鹤舞长空、停落湖波旁水草上的美景；二是能实地领略到新城草湖独特的自然风光和大漠风情，以及陶醉在有沙枣树的地方呼吸这沁人心脾的花香；三是能身临其境地感受到小时候那一段段深刻而美好的记忆……到了秋天，各种水果都开始熟了，沙枣子也慢慢熟了。它的颜色由绿变*，由*变红，远远望去，树上就好像燃烧着一个个小火点。果子成熟以后，一嘟噜、一嘟噜的沙枣，*中透着红，红中透着*，十分诱人，像倒挂金钟似地垂下来，好像对过路的人夸耀着自己的美丽。沙枣的形状有的是圆的，像一颗颗红珊瑚珠子；有的是长圆形的，像一块块红宝石。谁见了也不免会摘下一串来亲口尝一尝。熟透了的沙枣子吃起来甜滋滋的像糖一样，有的没有完全熟透，吃起来还有点酸。听妈妈说，小时候每隔两年，爸爸都带我来嘉峪关看望大舅爷，当时大舅爷就带着我去沙枣林去游玩，在一棵带有标记的“小沙枣树”树下讲“精忠报国”和“闻鸡起舞”的故事，还说：“等到我外孙考上重点高中和名牌大学，咱爷俩还在这片沙枣林玩耍……”，特别是中考和高考假期，在舅爷家待着的时间久些，舅爷拉着我到枣树林旁和一些小伙伴晒太阳、捉迷藏，林园里洒满了“咯咯咯”的欢笑声……当我年9月再次来到嘉峪关，得知舅爷因一场大病，他永远离我而去了，我从此失去了最亲爱的人。送葬那天，从东北匆匆赶来的妈妈没有让我去（当时正参加高考），于是，独自坐在枣树下的我又一次泪流满面。那时正值深秋，一阵阵凉风吹来，枯*的枣树叶一片片落下，飘过脸庞，轻轻地擦拭着我脸上的泪痕。也就在那一年，我带着对舅爷的思念，对沙枣树的依恋和对第二故乡的不舍，回到了东北工作生活，而脑海中却留下了永远的“大沙枣树”情……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十九大精神引领和感召下，故乡的一切都在改变，历经风霜的沙枣树也更加挺拔、茂盛，树叶在春风中沙沙作响，好像在向人们诉说着故乡的沧桑巨变，诉说着人间浓浓的亲情。其实，浓烈的香气和果实的甜腻正如一瓶尘封的老酒，醇醪于我的心头，也正如一颗沉甸甸的心脏，纯粹得不掺一点儿水份，浓缩了春夏秋冬四季的味道，苦涩中糅带甜香……嘉峪关作家邮箱：jiayuguanzuojiasoh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