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癜风专家会诊 https://m-mip.39.net/pf/mipso_5777843.html故乡纪事
文/王常文
一、树上的萝卜
俗话说:“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就是说各地有各自的风俗和习惯,各地有各自的人文景观。中国广大的农村,各地更是有着自己所特有的民风民俗。虽然是相近的地方,亦是互不相通互不相同。
在我的家乡胶东半岛的农村中,就有一种可能是别处所没有的风俗,就是到了秋冬季节在树上晒“风萝卜”,并用来治病。
每当海面上刮来的一阵阵寒风无情地吹落了一树树的枯叶,地里也因为收完了庄稼而空空荡荡的时候,一些庄户人便会把刚从地里收回来的红萝卜洗去泥土,削去了根须,把它们一个个的插在房前屋后和村旁的果树的树枝上,任由海风和冬日的阳光风吹日晒而致使其干枯,这就是所说的“风萝卜”了。
小的时候,每当我站在自家的小院里,或者是嬉戏在村旁的果树下的时候,看到那树上的一个个的红红的东西,只当是谁家里没有摘净了的果子落在了树上,待到树上的叶子落光了之后又露了出来,有时不免会萌生出爬到树上去摘下来品尝一下的欲望。
终于耐不住这些不知名的红果子的诱惑,禁不住问了大人才知道那些树枝上红红的东西只是些插在树枝上的萝卜,是大人们选中的一些大小适中的红红的萝卜插在树枝上风干了留作治病用的。尤其是插在枣树上的和桃树上的风干萝卜,治疗伤风感冒的效果会更好上一些。那是人们认为枣树的“枣”字与“早”谐音早好病,桃树的“桃”与“逃”谐音有逃过病灾的意思。由此,打消了我把那东西当果子吃的念头,但不知道那些插在树枝上的“风萝卜”是否真有大人们说的那么神奇,可以治好病痛。
史书上早就记载,我们的祖先神农氏品尝百草,有扁鹊用草药给百姓治病,李时珍著有《本草纲目》,却没有听说过有用这种“风萝卜”来治病。
虽然我知道了那些在枣树或桃树上的“风萝卜”并不是什么好吃的果子,但出于对那萝卜是否真的能治病的好奇心,也总是念念不忘地想品尝一下它的滋味。
终于有一天,我因为穿的衣服单薄而伤风、发起了不高不低的烧来,在用凉毛巾敷了头,喝了热面汤之后仍然没有退烧的时候,奶奶从果园子里的树上摘回了一个“风萝卜”放在锅里煮了一大碗热汤给我喝下去,一大碗的热汤再加之辣味苦味的作用,我已经是满头的大汗了,用厚厚的棉被子捂在身上,又在热热的炕头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大觉,天亮后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晃了晃头,又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已经不觉得那么难受了,再摸一摸脑门,烧退了下去。不知是否真的是由那“风萝卜”有早点好病逃过七灾八难的意思,还是那“风萝卜”的确凝聚了胶东大地的灵气,反正自我喝下了那碗由“风萝卜”熬成的热汤之后,我的感冒真的是好了。
随着时光的流逝,家乡的“风萝卜”总是会一年又一年周而复始地插在房前屋后的果园,或村头路旁的树枝上,而且没有人看管,也从没有听说过谁家的“风萝卜”丢失过,这大概是胶东大地孔孟之乡纯朴的民风使然。由此也可以证明,这种“风萝卜”在缺医少药的农村,用来治一些诸如伤风感冒、头痛发烧之类的常见病也还是有些效果的。而我却自那次感冒发烧喝了用那“风萝卜”熬成的热汤之后,就再也没有品尝那汤的滋味了。
月是故乡明。我忘不了故乡的山山水水,我爱故乡的一草一木,那挂在树上如一盏盏小红灯笼的“风萝卜”,常常伴着父老乡亲的音容笑貌走进我的梦境。
二、家乡戏
山东的乡土剧种就是吕剧,家乡的县里就有一个吕剧团,我的一个叔伯姐夫就曾在*县吕剧团里当过二胡演奏员。而现在全国家喻户晓的电影演员温玉娟,又正是从这个吕剧团里走出去的。
尽管吕剧在山东有着较大的影响,在全国的地方戏曲中占有一席之地,但我对它却知之甚少,也可以说是只闻其名。是在文化大革命结束之后看了一部山东吕剧而改编成的电影《李二嫂改嫁》,使我才第一次接触到了山东吕剧,并且对其有了一些了解,并陆续地看了一些较为有名的剧目。这些剧目中除了有李二嫂为争取妇女解放,向往美好的幸福生活之外还有劝人向善、全家和睦的山东吕剧的传统剧目《小姑贤》。
这个剧目过去我只是在父母的言谈中听说过,却没看过这个剧。那时父母常讲某某家的婆婆象刁氏,某某家的小姑贤慧,象《小姑贤》里的桂姐,也常听人讲某某家的媳妇受气,象《小姑贤》里的李荣花。自从前几年在电视里看过一遍山东吕剧团郭爱琴、祝德英等主演的吕剧《小姑贤》后,竟然一下子我就喜欢上了这个剧种,更喜欢上了《小姑贤》这出吕剧。
这出剧的场景并不大,人物也只有区区的四个人,写了一个四口之家里的婆婆、儿子、女儿、媳妇四个人之间的矛盾冲突,刁氏做了婆婆之后,百般刁难和折磨温顺贤淑的儿媳妇李荣花,并逼着儿子王登云写下了休书,善解人意的小姑子桂姐入情入理的说教说服教育了母亲,终于使刁氏醒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挽留下了嫂嫂。全家从此和睦相处,其乐融融。
由此使我想到过去妇女所受的压迫之甚,刁氏因一结婚过门当了媳妇就受到婆婆的虐待,等到自己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之后,对自己的媳妇又如婆婆对自己一样如法炮制,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如此似乎就不足以证明自己获得的地位和解放。而儿子面对母亲的无理要求,又只有屈服于封建礼教的压力违心的写下休书,休掉自己心爱的,与自己十分恩爱,且又没有任何过错的妻子,而受到多方伤害的媳妇除了逆来顺受之外,就是忍气吞声,并无半点办法,而唯一的出路只有一条,自己去寻一条死路。
由此可以看出在中国的封建社会里,妇女地位之低下,正如毛主席《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所说的那样:“中国的男子普遍要受三种传统的权力(*权、族权、神权)的支配,至于女子,除受上述三种权力的支配以外,还要受男子的支配(夫权)。所以妇女的地位十分低下,仅凭丈夫王登云在其母的逼迫下所写的一纸休书,既可结束一段明媒正娶的婚姻,而受到伤害的一方又只有接受,而毫无办法反抗,出路则只有寻死一条,可见其社会、其世道是多么的不公平。难怪乎毛主席在看戏剧《白蛇传》时,当看到老和尚法海拆散许仙与白娘子的美满婚姻,并将白娘子压在雷锋塔下时禁不住老泪纵横,并拍案而起高呼:不革命行吗?不造反行吗?令所有在场的人皆为之愕然为之震憾。
更由此想起三十多年前曾看过的一篇鲁迅先生的杂文《我之节烈观》,其中更是鞭挞了封建社会对妇女的重重压迫,叙述了旧时妇女地位之低下,生活生存之艰难。如鲁迅云:“古代的社会,女子多当男子的物品。或杀或吃都无不可,男人死后,和他喜欢的宝贝,日用的兵器,一同殉葬,更无不可”。但鲁迅又指出,主张的是男子上当的是女子。可见其社会根源和基础之深,为害之重。
革命成功了,妇女解放了,男女平等了,一切压在妇女身上的不平等,一切束缚妇女的精神枷锁都被打碎了,妇女真正的同男人一样顶起了半边天,和男人一样地当家作主了。象刁氏一样的婆婆似乎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对妇女歧视却并没有完全被消灭,如男女之同工而不同酬,*治待遇的不平等,一些招工单位只招男的不招女的,更有让人不可理解的是据最近的媒体报导国内有一个高等学府在录取新生时竟然是女生的录取分数线要高于男子。在21世纪的今天,真正的令人费解,更不知已经做古的毛主席他老人家若九泉有知,会做何感想,鲁迅先生做何感想,《小姑贤》里的婆婆刁氏又会做何感想。
三、故乡的河滩
故乡是每一个人都有的,每一个人都有故乡情结,我也亦然。
小的时候对故乡的一些记忆仍然是清晰的,几十年后仍然挥之不去。
我的故乡是山东省*县的河崖王家村,之所以叫河崖王家村顾名思义,就是河岸边上的一个王姓的村子了,从我稍记一点事起,就知道在村子的西边有一条河,后来才知道这条河叫泳汶河,是从县城的南山里一直流下来,其发源地大概也是山里的某一个山泉或是小溪吧。河里长年的流水不断,清澈见底,细细的白沙,清清的流水,间或有几条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小鱼儿在水中游来游去,或是几只小螃蟹在水里或沙地上爬来爬去。由于年龄小,大人是不敢让我们单独到河里去玩耍的。每逢奶奶或母亲到河里去洗衣服的时候,便有机会一同去河里抓鱼、摸虾了,或者约几个小伙伴赤条条地在水里嬉戏一番。
据考证我们村子里的住户来源于明洪武年间的大迁徙。相传洪武年间山西一个叫小云南的地方大槐树下的王姓两兄弟奉旨迁到了现在我的家乡的位置,在此便建起了住房,继而娶妻生子,世代繁衍,直到今天,我们这个村子仍然是王姓居多,多年的繁衍后分了两个支脉。在村子里面姓王的都是可以论上亲戚和排上辈分的。
记忆中的泳汶河是文静的,但是偶尔也有发过大水的时候。因为河流的发源地来自山里,而山里的植被又较差,涵蓄水份的能力不强,一但下了一场大雨,河水就会猛涨。每到这时,浑浊的河水裹胁着由山里一路冲下来的麦秸、树根和淹死的牲畜顺流而下,一河浑水浩浩荡荡,直奔渤海湾而去,倒也有几分壮观。每当这时大人们看紧了自家的孩子,生怕惹出点什么麻烦来,有几个胆子大一点的孩子,便偷偷地约了去河里捞几个从上游河滩的瓜地里冲下来的西瓜来吃,我是绝不敢去捞瓜的。
河边的沙地,绵软洁白,洗完了的衣服可以直接铺到沙地上晾晒,而不留下任何的污迹。每当秋季河水到了枯瘦的季节,沙滩就越显的干净宽长,各种收下来的庄稼,都相继摊在沙滩上晾晒。尤其是白白的花生,和削得一片一片的地瓜干,放在沙滩上去晾晒,真正的是再好不过的了,上边是秋日**的太阳,下边是透气性极好的沙滩。地瓜干晒的又快、又干净,远远的望去,白色的沙滩和一片片白白的花生、瓜干,与其浑然一体,竟然分不出哪些是花生和地瓜干,哪些是空出的沙滩了。
近些年来,曾经多次回过故乡探亲,但是河水却是越来越少了,问起原因来才知道是在泳汶河上新修了水库的原故。自从水库蓄水以来,再也没有发生过河水暴涨,并冲下来树枝、西瓜等。由于近些年胶东地区长期干旱,泳汶河竟然多年断流了,虽然去了几次河,只见有几汪清水,而不见水流,更不见了游戏的小鱼和爬行的螃蟹。
前些天更听从山东来东北的亲戚说,河水已经断流了,几汪清水也早已干枯了,河边的沙滩也因建筑用沙,和被玻璃厂拉去生产玻璃而快不复存在了。因为这些河沙含石英极高,且品质极好,是冶炼玻璃的上等原料。据说沙子都是从龙口港装船直接运到秦皇岛的,不管运到什么地方,沙滩确是快要不存在了。想想家乡的河水、沙滩,心中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四、赶集
我至今都热衷于赶集,尤其是农村那种农贸集市,无论我是在山东,或是在东北,遇上有集可赶,都会去看一看,走一走,其实并非是要去买什么东西,购什么物品,而更多地只是为了去感染一下那种气氛,尤其是山东农村那种逢一或逢五定期而自发形成的那种集市。
在农村,我的家乡的村子因为较小,只有百十户人家形不成集市。而在周围有几个较大的村子如洼里、中村、北马等几个大的村庄都有定期的集日。每逢集日,人们就穿上较为光鲜的衣服,带上自己家的各种水果,蔬菜和手工艺品,或带上刚从渤海湾里捕捞上来的海鲜,到集市上来交易。
我时常会在奶奶的带领下,到集市去赶集。集市上人来人往,既有高声叫卖的吆喝声,又有讨价还价的低声短语,有推车的、挑担的,也有肩背手提的,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的,
气氛十分热烈,我完全被这种气氛所感染,所陶醉。
最令我留连忘返的是那些卖着各种熟食的摊子。煮的遍体透红的大螃蟹也只有几分钱一只,冒着热气的豆腐脑,几分钱便可买上一碗。刚从渤海湾里捕上来的有一人高的鲜活的带鱼,但是最令我垂涎的是那热气腾腾飘着香气的猪头肉和猪耳朵了。尤其是猪耳朵吃在嘴里既香又糯,耳朵的脆骨咬在嘴里“咔吱”“咔吱”作响,每当走过肉食摊时,我总会缠着奶奶,让奶奶给买上些猪头肉或猪耳朵来吃,大有不买猪头肉吃就不走的样子。而奶奶总会从衣服兜里掏出几毛的零钱满足我的要求。久而久之,亦养成了热衷于赶集和爱吃猪头肉,尤其是爱吃猪耳朵的习惯。尽管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奶奶也早就离开了我们,但是奶奶曾经领着我去赶过的集市我至今没忘。即便是现在,我有机会回山东老家,仍然会抽空去赶集市,去体味一下童年的记忆和令我难忘的集市风情文化。奶奶曾给我买过的猪头肉和猪耳朵至今令我余香在口,回味无穷。
作者档案
王常文,生于年农历9月26日。山东省龙口市新嘉镇河崖王家村人。大专文化。在黑龙江省迎春林业局当过工人、干事,曾任林场副主任、*支部书记、公司经理,迎春林业局局长、书记。牡丹江林业管理局副局长、副书记、局长、书记。高级经济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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