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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庆月诗集西去列车的窗口出版发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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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些你们不知道的事

——诗集《西去列车的窗口》出版后记

董庆月/文

有人问我,为什么用《西去列车的窗口》作为书名,我就会反问:一列火车像不像一个人整整的一生?

但是,我还想再提起一件往事:年春夏间,*生产建设兵团吸收了一大批上海青年入伍,贺敬之老先生以此为题材,在阿克苏*生产建设兵团农一师驻地,写成了一首抒情诗《西去列车的窗口》,那种老一代对青年的期望和青年一代屯垦戍边的决心,被贺敬之老先生表达地淋漓尽致。时至今日,每每读起,心里的波浪似乎争抢着向外汹涌翻滚。我知道这首诗的地位早已无从撼动,但我还是借用这个名字,传递出新时代青年的我们,应该有什么样的作为,算是一种呼声。

我们都知道,从年开始,我们国家把实施西部大开发、促进地区协调发展作为一项战略任务,西部12个省份全部例入在内,对社会发展具有极重要的意义。几十年来,一批又一批的青年应召赶赴祖国的大西北,或参*入伍,或参加*生产建设兵团、西部服务计划。这些都是在*治课本里学到的,而参*这个消息是怎样传到我的耳朵里来的呢?那时我在高中,将我当老师的幻想进行得如火如荼,当兵这样的事情,只是我曾经诵读古诗词时做过的一个梦。并且向来我是属于一个听话的孩子,听从父母的安排,他们建议我学什么我就会去学什么,等我终于明白了这个现实之后,我已经完全将自己的人生,固定在一个规规矩矩的活动范围里了。作为一个年轻小伙子,我对未来充满幻想,不想拥有这样的人生,人的一辈子很短,有太多的无常,命运也时常飘忽不定,一个人应该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当自己老了,或者就要走向衰老的时候,可以依靠这些早年的热情,来喂养自己的欲望,便会懂得这些热情的珍贵。

应该是在年6月高考一结束,我出校门的时候,在地上捡到一张宣传单,上面在呼吁大学生入伍参*,我立刻动摇了。当时还有一个直接原因,父母常年的吵闹,让我急切的想要逃离,必须离开父母,离开泗水,离开山东……但是我怯怯地不敢做任何的决定,仔细填报了高考志愿,然后两眼茫然地等待着录取通知。在我就要撑不住的时候,一次偶然,我骑车经过镇*府,旁边挂着“参*入伍光荣”的条幅,我把心一横,毅然走进了*府大楼,背着父母报名参*。那天下午武装部的领导和我谈了很多,因为我是那年第一个报名参*的人,他给我讲了很多参*的益处,但他一直用怀疑的语气询问我是不是真的想当兵,更想要从我嘴里获得一个答案:当兵要当什么样的兵。我说我必须要当兵,而且要到最远、最艰苦的地方去,我要做最有意义的事。

回到家后,我经常张望和叹息,总是在夏月里大面积的绿色和庄稼面前,显得愈加迷茫,酝酿了好几天才把这件事告诉我的母亲。遇见大事,她向来没有什么准主意,她给我姥姥说时,我缩到门后,不敢看她、听她的意见。姥姥思忖了半天,点点头,说当兵光荣,当兵是为了更多的人好。我心里立刻就像开花了一样,热血摇荡,并且有了底气告诉父亲。最后一个告诉的是我爷爷,我从小跟爷爷生活在一起,我一直以为爷爷是最疼爱我,最理解我的,自从奶奶死后,爷爷和我更像一种依靠,我相信他肯定会支持我。的确,希望有多大,失望就会有多大,爷爷一听我要当兵,他很快从椅子上站起来,说:不行,你要是当兵,我就去喝农药,等我死了给我办完丧事,你想干嘛干嘛。然后一转身就哭了。这是给奶奶办完丧事以后,爷爷第一次流下眼泪,他说:“谁愿意自己家的孩子,成天在泥里滚翻,被阳光晒、尖石咯、寒风刺……咱可不受那罪,怎么活都能活好”。瞬间,当兵的愿想艰难地动摇着,使我内心有一种无比复杂的感觉,悲伤、无助、孤单,甚至绝望,全部一拥而上。虽然我知道他是心疼我,但我还是强烈要求参*,母亲扭不过我,就说服了五爷爷,让他去做爷爷的工作。

终于,我如愿以偿,并且去了离家最远的地方:甘肃酒泉。我清楚的记得,9月16号,清晨,小雨,似乎老天都在同情我,对我的离去而感到悲伤,又或者是最疼爱我的奶奶在天上为我默默流泪。虽然天还黑着,我能看清,当我坐上去县城的汽车,爷爷和二奶奶揉着眼睛,一个劲的招手,心疼我的离去,还是去离家几千公里的地方。我竟那么狠心,故乡的一草一木都不想再看一眼,闭着眼睛,直到踏上西去的火车。

在拥挤的车厢,一切结束和没有结束的绿海,随着列车的前进,变成另一种姿势和模样,我喜欢望着列窗外的风景,好像远方会给我带来不断的喜悦和感叹,也会轻轻的闭上眼睛,享受一个下午的阳光和出行的美好,忘记了那些困顿往事和不可预知的的未来。透过窗口,我看到了耗牛、雪山、沙漠、*河……我知道在我的生命里,有一条缓缓游走的河水,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断流的,我一直在寻找水源。今天这条河终于重新流淌,一片土*色的光芒刺着我的眼睛,原来是*河,我的第二故乡。

刚下火车,就转乘客车,一路驶上高速,在戈壁滩里的一处绿洲停下,来到这里我才知道我们生活的有多么幸福,也没有理由不去努力奋斗。这片绿洲是一代代核城人满面*土,一点一点垦荒、植树建成的,对外称为低窝铺,也叫矿区,当年第一个核反应堆就是在这里建成的,这些立刻让我对这片土地和人民产生了仰慕和敬佩。新兵连的三个月,可以说是我当兵最艰难的经历,像蓝天、沙漠、胡杨、沙枣、马头琴、骆驼、葡萄……这些有着韵律般苍劲的名字,在我心里却一直明亮不起来。一开始我过着离群索居的日子,我对生活的理解和文化程度和新战友们本来就差着相当远的距离,我的高傲之心终究让我流下太多泪水,很多个夜晚,都让我想起那些远了的时光和亲人,一次次复活乡村往事,一次次让我在一片黑白映像中驻足,凝望,我发现原来我那么地我热爱我的亲人,热爱我的家乡,它们只是暂时藏在我心里的最低端,一旦受伤,它们就会自动跳出加速伤口的愈合。或许我们就是这样,丢失的东西总想找回,那些执念更让我们直不腰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很难融入那种摸爬滚打、吹嘘扯淡的生活,时常怀着沉重的心情审视我所处的环境:*沙漫天,繁多的面孔,竟是那么的陌生,让我时常想起那个拥有众多颜色的故乡,亲人。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我下连队,冬天白雪漫漫,我能想象的到,在我们的打杀声中,巴丹吉林直起脊梁的样子。我们以萌出的姿势尽量上升,耐力长跑,举重……肌肉里滚动着渴望强大的血液,我没有停下一刻的卧倒,匍匐,瞄准……我一直怀疑自己,这么瘦小的身体竟然可以承受如此大的负荷,会是怎样一种神秘力量在支撑我?记得新兵考核的时候,我们班被抽中搭设阻截网,三十张需要迅速到位、严丝无缝的拼接。一张阻截网足足有七十斤的重量,我们四个人的身体逐渐变形,搭设最后一片的时候,阻截网刚刚立起,它的尖端反弹时砸到我的脑袋,疼痛已经被寒冷麻木,阻截网搭设完毕,我们向集合的地方跑去,后面的战友叫喊着说:“谁流血了!”,我下意识地看了下双手,仍然奔跑着,直至渗出的鲜血模糊了我的眼睛,我才停住脚步捂住伤口。我的班长迅速完成报告,“7分40,成绩优秀!”,考官宣布完成绩,班长沉默而准确向我冲过来,按住我的伤口,就领我朝卫生队走去。医生说要缝三针,没有麻药,班长立刻调换方位,面对我表演舞蹈,他的“翅膀”,呼扇,呼扇,尾巴一翘,一翘,一个劲儿扯开嗓子大唱,一副娇憨的模样。接着又递给我一枚勋章……伤口缝好了,我还在哈哈大笑,看见勋章是那么的温暖,像穿过冬天的热太阳一样。

渐渐地,我藏起高傲之心,每当歌声出现时,我心头的热血像浪涛一样涌动,我发现我们是因为某些东西而聚在一起的,我知道我热爱这个地方,从一而终。虽然在这里,诗歌并不是一切,但是就是在最苦的日子里,也没有忘却过诗歌,甚至是它教会我如何变得坚强,我经常想象这片戈壁荒漠就是一张无瑕的稿纸,只要我握紧了风的笔,就会写出美丽的诗行。离开山东仅仅几个月我学会了与戈壁荒漠会淡,与摄影配诗,用文字再现生活的情景……慢慢的这些诗开始产生了影响,并获得了读者的认同,这些诗融入了我对人生,对历史,对生命的思考,还有我对祖国,对人民,对战友的爱。这些拼搏奋斗的日子,是我用信仰之手,摸爬滚打之手,虔敬之怀抱去建筑的。

而作为一名诗人,不能仅仅局限于揭露弊端,任何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一直抓着缺点不放,极容易产生偏激,诗人应有更大的责任担当,要像杜甫一样,既“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又“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而我身份特殊,作为一名*人,虽然命运在入伍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安排妥当,我们的一生,必定是纯粹向上的,关键时刻,我们的身体必定会选择扑向炸弹或者去挡子弹,我们一生的履历,都围绕着战争与和平,对敌人强硬、对亲人冷血,而我们柔软的心,永远会留给苦难里的人民。

我很庆幸,在这里亲自走访了很多贫困村,一直以来,我都信任老人,我认为每一位老人,都像我的乡亲们,能够给我最温暖、最亲切的回应。任何史料或者反映历史的文学体裁,都不如从他们嘴里获得的真实、形象,在他们身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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