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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作家middot运新伦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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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殇

作者:运新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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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令六月,六月柔柔的夏风拂动着奶奶如雪的银丝,六月的阳光烈烈地挂在村庄的天空,奶奶的额头,沁出了密密的汗珠,脸上却洋溢出了黯然多年的笑意,感觉从未有过的舒心和惬意,六月的阳光也仿佛洞察了奶奶的心事,变得格外殷勤和炽热。照在拔节的麦苗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绿光,村庄前后的沙枣花开了,清香扑鼻,溢满了整个田间地头,村庄,氲氤在一片香气包裹的花香之中。六月的沙枣花,也招来了如候鸟般的南方养蜂人。迫不及待的搭好了四四方方的帐蓬。头顶着如帘子似的阿拉伯的莲蓬,开始了一天最热烈的采蜜过程。养蜂的人,奶奶认识,在村庄的沙枣林中安营扎寨己有五个年头。

男的叫赵阳,女的叫岳虹,是一对小夫妻,家在浙江一个叫什么莲的地方。夫妻俩操着浓重的江南越语,奶奶听得分外别扭和费劲,只知道小俩口属猴,和爹一个相生,奶奶就感慨万份,同是属猴的人,命运却大径不同,爹尚未婚娶,赵阳却己是一对年画上走下来的女孩父母,两个孩子的可爱,惹得奶奶时常长吁短叹,叹自己白活了一把岁数,到如今却还没有抱上孙子的福气。赵家的两个孩子转着一双滴溜溜,如水般清澈的眼睛,跟屁虫般的撵着奶奶的影子,甜甜的喊着奶奶,就引发了奶奶旷日持久的心事,同是十月生的猴。爹却还在漫漫相亲路上徘徊不定,养蜂人家的小丫头却嘴如抹了蜜似的,奶奶长,奶奶短的叫得人心里痒庠,当然,奶奶也清楚,赵家的两个小丫头是想起了自己做的油饼卷棕,农历五月了,端午节快到了。

爹跟着毛二谝子走上了相亲的路途,一场六月的绵绵小雨过后,天变得有了些许的丝丝凉意,爹穿得隆重而正式,一身栽缝店量身定做的灰蓝色西装,套在爹的身上,合身而又得体,人靠衣裳,马靠鞍装,爹没了往日的萎糜,也显出了威威武武的英姿,可爹的眼神,总显得游戈,惶惶不定,如一面鼓揣在怀中,敲得有些心神难宁,一条架在脖子的深色领带,爹感觉如一匹上了套的驴,脖子上架了驴臃,奇芭难忍,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忐忐的心情有些不能自控。毛二谝子叨叨絮语的安顿着爹。腿的残疾,有目共睹,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要想出奇制胜,得兔子跑到磨房里,伪装成大耳朵驴,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如今社会,有钱便是爷,有奶便是娘,这和唱戏一个道理,先吊足观众的口味,然后再慢慢展开剧情。做适当的延深,总之,开门红至关重要。就象当年我买鼠药。

呦喊的越凶,顾客才能当真,毛二的滔滔不绝,爹听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唯唯诺诺,说有毛叔的一半魄力,也就不愁现在还打着光棍,可饿*充饱*,心里总感觉有些别扭,不是个滋味。如打翻的醋台了,酸酸的有些说不出口,如果再装疯卖傻,岂不是装成四不像了。毛二翻着眼睛,恨铁不成钢的骂开了,人入台场,马入轿场,说你小子傻,傻得有些超凡脱俗,你对女人一窍不得,只有抱枕头的傻子命,傻子都不如,傻子都还知道抱媳妇亲嘴,找媳妇靠哄,哄到被窝才能显出真本事,哄一天,甚至一月,亦或是一年,你小子又少不了鼻子,少不了眼,换了的结果,却是搂着娇滴滴的,滑若肌凝,实实在在的婆姨,浑身的虱子都笑成了双眼皮。

爹木木地笑了,毛叔滑稽带有性挑逗般的言语,让爹进入了进退维谷的两难境,酸甜苦辣咸,五味杂呈,齐聚心头,奶奶期盼而热烈的眼神,如一道闪电,刺得心有些涩涩的疼。可让自已打肿脸,充胖子,爹一想起。就虚成了六月窰中的萝卜,裤子里面如钻进了千万只蚂蚁。站也不稳,坐也不安。刮*风般的没了倒正,丝丝惶恐,充盈了身体的各个神经。

▼往期精彩回顾▼短篇小说:村·殇(一)短篇小说:村·殇(二)短篇小说:村·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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