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中科刘文斌 https://m-mip.39.net/baidianfeng/mipso_8505691.html?ivk_sa=1024320u沙乡农民的领头羊
——记甘肃省优秀专家、民勤县新型农民培训学校校长陶永红同志
陆向阳
从空中鸟瞰这片土地，在浩瀚的巴丹吉林和腾格里两大沙漠之中，狭长的民勤绿洲，犹如一根坚硬的楔子钉入令人窒息的无际的灰*里，艰难地穿凿着绿色的通道；又如一叶顽强的生命之舟在茫茫沙海里，游弋着倔强生命的美丽风帆。
是沙，让世代民勤人民饱受蹂躏；是水，让贫瘠的民勤充满希望；是绿，让荒凉的民勤灵秀多姿；是他，帮助20万民勤农民科学种植发家致富。
在骄阳似火的夏秋之交，是民勤一年里最热的季节，这个白兰瓜*河蜜飘香、蔬菜碧绿玉米挺拔人参果丰满向日葵花盘正圆正大的季节里，在薛百镇上新村十二社李培生家的日光温室里，我第一次见到了民勤县新型农民培训学校校长陶永红同志，这里是陶校长的脱贫攻坚帮扶点。
初次的印象
他就是我采访的主人公。初次见面的印象委实太一般太普通而又太出乎意料，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子，单薄偏瘦。头发花白，肤色黝黑，额头眼角满是被沧桑岁月雕刻地沟沟壑壑里，渗流着泥土与汗水的混合物。好有几天未曾修理的胡须，参差不齐，黑白参半，鼻孔里还隐隐约约探出几根冗长的鼻毛。也许是专门上地的工作服吧，衣着过时守旧，历经太阳强烈地炙烤后已经暗淡无华。一双蓝色黑底白边的运动鞋上，白边儿已经被嫩草着色*沙粘着。通观他的全身，处处是阳光的痕迹，处处是泥土的气息，处处是汗水的浸渍。
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位标准农民同志模样的他，居然是民勤县多年的正科级干部、大学正教授级的农业推广研究员、甘肃省优秀专家和甘肃省第一次层科技领*人才。见面休问荣辱事，观看容颜便得知。陶校长不但有农民的容貌，农民的服饰，更有农民的诚朴和随和。如果说通身寻个亮点，也有两个，新理的发型，焕发着百倍的精神；满脸铺洒着朴实而有点木讷的笑容，间或“呵呵”一声。
——呵呵，这就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陶校长。
与农的缘分
追寻陶校长50多年的人生轨迹，处处与农字结缘。年10月，他生于腾格里沙漠边缘的民勤县西渠镇大坝村一社，年六月从兰州农校土壤农化专业毕业后，他分配到时在武威*羊镇的甘肃农大瓜研所。俗语云“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陶校长却匪夷所思，与众不同。年三月份已跻身农大瓜研所科研骨干的他，欣然接受时任民勤县*府县长董福寿的邀请，从已经搬迁至兰州安宁区的甘肃农大瓜研所调往民勤。个中缘由，只有董县长和陶校长得知。但有两点可以公布与众：一是在民勤科技局（行*单位）和农技中心（事业单位）之间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后者，那时亲戚朋友同学以及家人都说他傻，如果说选择回民勤有妻子儿女的原因，但咬定青山不放松地选择农口专业，全属自己做主，实话实说，他热爱他从事十余年的瓜类研究专业。二是他和董县长有一系列地约定，作为瓜乡必须有自己的拳头产品；作为瓜乡必须有自己的专家；作为瓜乡他们认为一花独秀不是春，万紫千红春满园，才是真正的瓜乡，而那时民勤24乡镇只有收成乡的11个村种瓜。
一向雷厉风行的董县长说干就干，利用一周时间便成立了民勤县瓜类研究所，并立马挂盘办公，单位隶属于民勤农技中心，陶永红拟任副科干部并担任所长，又抽调两位农大毕业生做助手。当时的目的很明确，瓜研所的任务一是育种，二是推广。后单位调整，陶所长调入瓜菜局，又进入农业局，年调入新型农民培训学校，这是后话。但无论走到哪里，他时时刻刻与农为伍。
走进他的住房，是各类农业科技书籍的海洋，满满的四大书柜，占了两个卧室各自的三分之一，还一直往外流淌。沙发背背，饭桌中央，床榻椅子，电视柜上，什么这个栽培技术，那个种植诀窍；什么这个《土壤》《种子》《肥料》和《农药》，那个《日光温室》《节水灌溉》《瓜类研究》和《中国蔬菜》，凡所应有，无所不有。狭长而又开阔的阳台上，高高低低、纸纸片片上晾晒着许多种子；连客厅茶几玻璃砖下和墙上悬挂的画幅，镶嵌披挂的也是各类瓜果蔬菜亮丽的图片。陶所长饶有情趣的告诉我这些瓜菜部分种子是他前年去日本参观学习时背回来的，在他眼里视若珍宝。
在不足两个小时的交谈空间里，进来了五个电话。每次他都颇不好意思地向我”呵呵”微笑，点头致歉后，双手抱住手机就径直往阳台上跑，然后旁若无人地一阵子耐心细致、吱哩哇啦的大声演说。乍一听便知道，四个是农民的热线咨询，一个是民勤县*府办下乡观摩的通知。
他着装朴素的妻子陆春梅略带嗔怪讽刺的口吻笑着说：“陶校长比县长都忙，他的时间和世界都属于农民农事。儿子回家吃饭也嫌破烦，整天架着个高音喇叭，不是葱啊瓜啊果啊，就是棚啊虫啊药啊的。他每天回家大声疾呼的打电话，不要说儿子，连我的头都大了。”
面对妻子的三分责备七分嗔怪，陶校长没有反驳，只是习惯性地往头上搓一把，又一声傻乎乎的“呵呵”。他向我解释说：“大坝镇城西村朱有海的两棚人参果秧苗有点蔫*，却找不到原因；收成镇天成村朱德育的大棚蜜瓜成熟了，亟待销路；南湖乡罗河业的玉米有点毛病......呵呵，老婆孩子虽然嘴上抱怨，但心底里还是特别理解包容我的。她是我兰州农校的同学，一直在种子公司工作，我儿子大学毕业后从事的还是育种工作。”
呵呵，原来一家子务农。
处于好奇，我浏览了一下他手机上的通话记录。什么“周某某*瓜”、“孙某某银帝”、“李某某人参果”、“杨某某育种”、“叶某某沙葱”、“张某某辣子”、“刘某某西红柿”、“姚某某玉米”“朱某某枣子”、“狄某某娃娃菜”......中间夹杂着寥寥无几的妻子陆春梅和儿子陶磊的通话记录。
如果说我前面的采访是履行职责的话，现在我采访对象的好奇和好感油然而生。自肺腑地说，这才是农民的贴心人领头羊，农民致富的好帮手和财神爷。
这里有个插曲，不得不说。人到官帽子就到的陶所长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处处谨言慎行，时刻小心翼翼。到农技中心报到后被中心主任立即被派往泉山镇小西村蹲点推广地膜小麦。
整一个月后，主任亲临泉山镇接回陶所长。一路上主任哭丧着脸告诉陶所长，捅大乱子了，董县长兰州学习回来询问陶所长的工作及瓜类研究所的筹备情况。主任傻眼了，他原以为这个瓜研所，还有那个陶所长，无非也就是正常工作的安排而已，何况春耕在即，中心农技干部没有一个不下乡的。县长质问，只得如实道来。没想到话没说完，行伍出身的董县长就暴风骤雨般地发作了，一顿劈头盖脸地破口大骂后，责成主任立即下乡接人。
主任一面恳求陶所长回去后向县长美言几句，说下乡是主动请缨，一面拍着陶所长的肩膀说：“对于瓜类研究推广，本届*府开来要真抓实干了。民勤这块绿洲就最适合瓜类植物的生长，从目前还是将来看，产值高，盈利大，前景广阔。但几年来，雷声大雨点小，并没有真正的付诸实施。更何况育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没有资金不行，没几片子人更不行。我这一下终于明白，县长书记大会小会讲‘立足本县实际，发展优势产品；提高思想认识，尊重科学技术’的真正意思了。陶兄弟啊，我看得出，县长请你来，野心大期望高，你老兄任重道远啊！”
陶校长告诉我，那时年富力强的他，的确也是雄心勃勃、信心百倍。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吗！县长为我热心搭台，我必须真心为人民服务；县长敢在我身上打*，我必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默默的为自己立下*令状——自许成功，不许失败。
董县长来了个现场办公。选地:距离县城13公里的小坝口；数量：五亩；工作人员：陶永红，侯*权，王永伟；起始时间：年四月；目标：高产甜瓜和籽瓜新品种。
漫漫10年育种路
贫穷落后的偏僻民勤，捉襟见肘的农技中心，新起炉灶的瓜研所，要育种，这难度不亚于中国当年造原子弹，不亚于育种专家袁隆平的杂交水稻。所以不要说中心主任不重视不看好，就连有点资历经验的技术干部都望而生畏，最终只有两位新分配的大学生权且跟随。那时妻子陆春梅叫嚣得特别厉害：原以为你回民勤顾家管孩子，哪知你回来就卖傻，麻袋上绣花的事你也敢做。身在民勤种子公司有着艰难育种经历的她，深知育种的千辛万苦——不仅需要人一己百的吃苦精神，需要默默无闻的奉献精神，还需要严谨的科学技术和持之以恒的拼搏精神，更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需要的实在太多太多。
凭着对县长的知遇之恩，凭着对育种的万分热情，陶所长掷地有声——他愿做伯乐县长手下的一匹千里马。
自年四月二日进驻小坝口农场那天起，陶所长带领俩部下便紧锣密鼓地开始展开工作。
——东奔西走，跳上窜下，犹如蜜蜂采蜜，又如喜鹊筑巢般地收集各种有关资料，他和助手细致地分门别类，以备随时甄选采用。
——既要因地制宜，又要紧跟形势；既要虚心走访瓜类育种专家，又要在田间地头请教民间的行家里手。对于方案选择，他格外认真，三番五次，五次三番。
——要肥沃的熟地，要良好的采光，要便利的水源，要合适的农家肥，要科学地隔离，要当地农户支持......为了协调选地，他亦绞尽脑汁，苦思冥想。
——拖拉机大铧深翻，旋耕机粉碎土块，平地仪细腻整平，起垄机直线作业，都在陶所长现场督促指点下按部就班地进行，他不允许每一个细节的马虎。
品种遴选，铺膜点种，放芽除草，浇水施肥，掐条打头，采粉授粉，数据采集......每一个环节，都耗费着精力时间，都浸透着汗水泪水，都经历着艰辛苦难，作为大哥大的陶所长事必躬亲，率先垂范。
虽然距离县城10余公里，由于那时交通工具简单匮乏，也由于工作的特殊性，一年四季从三月份到十月份大家都自觉吃住农场。繁忙时节，早上五点钟爬进地，坚持到下午八点，中间吃饭喝水都坚守在田间地头，因为中午最热的时候是最佳工作时间。三个人手持纸篓，佝偻腰身，小心谨慎，取雄授粉。30度的高温，20度的地气，汗水打湿了衣服，浸蛰着眼睛；骄阳似火，熊熊烈烈，炙烤得皮肤黢黑，灼灼发痛。傍晚浇水，蚊虫猖狂，叮咬得全身发红发痒，不断地挠，不断地抠，鲜血止不住地流淌......
两头不见日的坚持，周周无休息的繁忙。
陶校长眨着眼睛意味深长地说：“大家晴天一身臭汗，雨天一身稀泥，风天一身沙土。”
俩部下也有动摇的时候，常常和所长调侃：“所长大人，长年累月的坚守，我们只能当光棍？我们晒得皮焦瓤生、黑不溜秋，都几乎成非洲人了，哪个姑娘能够青睐我们？”
每当这个时候，陶所长总笑呵呵地重复他的老领导——时任甘肃农业大学瓜研所所长马克奇的谆谆教诲“吃不了苦不搞农业，耐不住寂寞不搞农业，没有奉献精神不搞农业！”
每当这个时候小侯小王便语塞沉默了。
话尽管这样说，但俩小伙子一旦有姑娘邀约，下班之后，陶所长立马放人进城。
我有幸采访到后来调入薛百镇的侯*权镇长。他心直口快地告诉我：“马克奇所长的教导固然语意隽永、耐人寻味，但毕竟非常非常地遥远。影响支撑他俩坚持坚持再坚持地是作为兄长陶所长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潜移默化地耳濡目染。陶所长是名副其实地基地守护者。他一不抽烟、二不喝酒、三不玩牌、四不应酬，老老实实，全心全意。他时而骑自行车进城查阅资料，时而搭便车上武威引种，时而匆匆下地收集资料，时而颠簸南下甘肃农大咨询......我们知道许许多多、方方面面，陶所长总怕耽误我俩的的业余活动，他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东奔西跑，亲自操办。实话实说，是陶所长兢兢业业、严谨执著、吃苦奉献和大度包容的精神，激励着我们坚持到底！”
日拱一卒无有尽，功不唐捐终入海。
年七月，银峰1号诞生。它以个大、肉厚和含糖量高的优秀品质，得到评鉴专家的一致好评。
年七月，银峰2号诞生。它在银峰1的基础上又有了瓤肉泛绿悦目、外表光泽鲜亮、便于贮藏运输等特长。
年八月，“黑丰一号”黑瓜子诞生。因为板大、心白、边黑、肉厚，无需*府广告宣传，很快被农民接受。年推广30多万亩，新增经济效益多万元。“黑丰一号”至今仍是甘肃、*、内蒙等地区的主栽品种。
年五月，水分大、瓤头沙、含糖量适中和储存时间长的大变小（保健籽瓜）试种成功。一年后投放市场，立即得到瓜农的认可和欢迎。
如此优异的成绩，如此宏大的经济效益，我的眼睛不禁为此一亮，突然好奇的问道：“陶所长，当时*府投入也一定不小吧？你们拿了多少奖金？”
“呵呵——呵呵——”陶校长又呵呵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轻轻地摇摇头笑着说：“那时*府经济状况也一一般般，董县长明确告诉我们只给地，不给钱，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不过，时任科技局局长的石叶青把我们的困难看在眼里，曾经提供过二万元的支持。至于奖金，分文没有。大家整天紧紧张张，也没有顾上申请专利。哦，好像有个地级科技进步二等奖，呵呵......”
“不过这个十年，是我人生最苦的十年，我们吃了很多的苦，但我晓得了‘世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的道理。”一向笑呵呵地陶校长突然收敛满脸笑容，耷拉了眼帘，声音也似乎有点厚重。
“育种最终还是为了推广种植吧！”我赶忙转移了话题。陶所长眼睛一亮，又津津乐道地打开了话匣子。
日光温室栽培实验成功
作为蜜瓜之县，在当时是名不副实的，因为那时只有收成乡种植，而且瓜产品品种单一，数量严重供不应求。为使民勤甜瓜事业做大做强做优，形成“四季生产，周年供应”的格局，时任县委书记的管钰年责成当时的农业局局长朱建华，立即着手进行日光温室栽培实验推广。
朱局长哪敢怠慢，立马传唤瓜研所所长陶永红。那还是年年初吧，陶所长的育种工作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一行人驱车直达陶所长心仪的苏武乡元泰村六社马维道家，经过一个晚上的理论，最后敲定两个五分地大棚。目的有二：其一，探索并积累日光温室产种经验；其二，计划来年全县大面积推广。陶永红主持工作，马维道帮助实施，大棚收入全部归马维道所有。由于谈判顺利，朱局长大气承诺，每棚提供实验经费元。
顾虑重重的马维道虽然应许了，但对日光温室严重怀疑。他老是唠叨惋惜他的一亩庄稼地，他总觉得又是掏坑又是打墙又是栽桩，好端端的土地被陶所长搞得面目全非，心里总疼兮兮的唉声叹气。陶所长深感工作的重要性，他常常告诫自己，实验务必成功！否则连马维道都无法向他交代。
陶所长元月中旬接受工作任务，从月底就开始准备着手。他一边安慰马维道，一边采购地膜、竹筏、草帘子、肥料等，连温室的小门也请自找木匠制作。对大棚高低、墙薄厚的计划，他既查阅书籍，又请教专家，经过深思熟虑才敲定。
二月中旬，雄伟壮观的两个大棚正式建成，许多老百姓好奇的赶来欣赏。
二月底按照既定时间，开始下种。
新生事物，需要分外郑重，分外用心。无论整地、选种、下肥、点种、铺膜、拉放棚帘、放风采光，还是到后来的放瓜、打头、间条、扯条、浇水、施肥、除草等，他谨小慎微，亲力亲为。栽种多少颗种子，温度高低控制，浇水施肥周期，选留几个瓜条，几盘叶子后坐瓜，甚至每个大棚总共结瓜多少个他都天天记载，而且了如指掌。
绿油油娇嫩嫩的的瓜秧，胖墩墩圆润润的瓜娃，如婴孩般的心疼可爱，惹得陶所长恋恋不舍、流连忘返。如同哺乳妈妈时刻惦记可爱的婴儿一样，他一天不来，心里就着急。
观摩学习者，一茬接一茬，川流不息，络绎不绝。不仅有本县的，还有临县的；不但有老百姓，还有乡镇农技干部。老实巴交的马维道眉飞色舞、得意洋洋，他每次见到陶所长总竖着大拇指啧啧赞叹：“陶所长，栽上梧桐树，迎来金凤凰。我们种下金蛋蛋，招来了管县长。”
朱建华局长陪同市农业局领导观摩时，拍着陶所长的脊梁赞不绝口：“永红呀，你给咱们民勤县农业系统争光了，感谢你啊！连我老汉都跟着受表扬，沾了不少的光。”
“呵呵——”陶所长被夸奖得不好意思，摸着小分头，只知道呵呵地笑。
栽培实验比预期更为成功，认真细心的陶所长精打细算后很快给出数据。一棚银峰1号收入元，一棚银帝收入元。感激不尽的马维道攥着元硬往陶所长的衣兜兜里塞，一阵子紧追不舍、死拉硬拽，但最终失败。
继续栽种，继续试验。
年、年的整个冬天，陶所长忙了个不亦乐乎，18个乡镇的农业技术人员轮换培训，学习日光温室甜瓜的栽培技术。新任县委书记贾永英作出指示，从收成乡入手，大面积推广日光温室。
硕果累累的二年推广
年元旦伊始，陶所长受民勤县委陈德兴书记的委派，到收成乡中和、天成、永丰、宙和和泗湖五村推广甜瓜日光温室种植。
乡*委柴尔维书记见到陶所长就像见到了救兵一样欣喜若狂，他说中和村遥远偏僻，贫困落后，在他任上不能使全村位农民脱贫致富是他的心病。过去中和村是我们乡白兰瓜生产基地，土质特别适合种植甜瓜，但老百姓前几年尝到了种籽瓜的甜头，于是家家户户都扑在了黑瓜子上。这几年籽瓜品种老化，产销两滞后，县乡两级*府高度重视中和村的种植转型，可是群众对日光温室认识不足，抵触情绪特别严重，去年组织观摩学习你的日光温室，他们解决拒绝成行。蹲点干部是位刚刚毕业的女娃娃，说话苍白无力。我们书记乡长轮番做工作，不是闭门羹，就是挨顿骂。这下可好，你是专家，懂得多，说话有分量。
午饭吃完，顾不上休息，柴书记拉了救兵直奔中和村。半路上就急不可待的打电话给村书记和村长，立即召集七社全社社员开会。柴书记还告诉他中和七社的村民们最能吃苦，但不大晓得科学种植，一年四季瞎忙活，没效益，是全县有名的特困村。钉子户是王永红，他是全队唯一的高中生，但固执成见，就是不拐这个弯儿。
村委会刚好在中和七社的中央。这里还是石子路面，35户农家都上了居名点，村庄也算整齐。庄前屋后，高树参差，鸡鸣狗叫，炊烟缭绕。要不是家家户户门前高高低低、东倒西歪、摇摇欲坠的土坷垃围墙这道衰败萧条的风景线，还真让人以为户户安居乐业、家家发家致富呢。再看看，的确落后，庄前屋后应该栽些果树、风景树之类的，但尽是老白杨、弯脖子沙枣树和没看样的黑榆树，还夹杂有红柳白刺之类的灌木。
他们一点半到位，便开始漫长地等待。村长、书记个个抱着个手机求爷爷告奶奶的打电话，社长已经第五次进来出去了。社长无奈，哭丧着脸说都挨家挨户通知三遍了。柴书记的脸阴沉沉的，好像要拧出水来。社员们无所谓，三个一堆，五个一圈，稀稀拉拉，目空一切，有的抽烟，有的嗑瓜子，还有的打扑克。村书记告诉我，对于搭棚，农民们十二万分的不乐意；因为没有兴趣，所以姗姗来迟。有几户来的老爷子，有几户是女人，书记立即打发回家，换当家做主的过来。女人们一边出门，一边开玩笑：“我们家本来就是我说了算啊！”
“王永红来了！王永红来了！”村长高兴得叫出了声，手舞足蹈，蠢蠢欲动。
小伙子三十七八，浓眉大眼，皮肤亮净，穿戴齐整，彬彬有礼，活脱脱一个脱产干部。他和书记乡长陶所长一一打过招呼，村长还专门把陶所长给他做了介绍。小伙子冲陶所长粲然一笑“啊呀呀，这才像个真正的农技干部，晒得比非洲人还非洲人。”
“呵呵，是吗？我真的黑吗？”陶所长习惯性的搓一把头，笑容可掬的迎合着。
王永红就是与众不同，他掏出三包红塔山，两包扔到农民堆里，一包利索地脱衣服似的撕了外包装，把20支烟攥在手里，一支支递了过来。看这大气的样子，也不像个钉子户啊！陶所长一边殷勤地挡回王永红的敬烟一边心里嘀咕着。
“哎呀，你们挣钱的不抽烟，咱们穷光蛋尽烧钱！”王永红又开玩笑了，“想必陶嫂子一定当家属吧，陶所长省吃俭抽，你看这鸠形鹄面的身体，专个共产*丢人。哈哈哈——”
村书记宣布开会。对柴书记和陶所长再一一做了介绍。老百姓对柴书记不以为然，对陶所长好像格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