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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何玉新难忘我家那只花狸猫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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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我家那只花狸猫◎何玉新

那是一只漂亮的花狸猫。它全身长着黑灰相间条纹状的毛,油光发亮。一副矫健的身躯,显得威风凛凛。它已在我家生活了三年,俨然已是家庭的一员了。

记得它小时候被爸爸从朋友家抱来的时候,还没有爸爸的拳头大,奶声奶气恐惧地尖叫着,无力地挣扎着。从那以后,是妈妈一口一口咀嚼馒头粘在手指头尖让它舔着吃才长大的。如今,它已是一个重约四五斤的大猫,而且是一只母猫,已经生产过几窝小猫咪了。

花狸猫在家里地位很特殊。它平时想睡觉就睡,可以从早上躺在炕头,一直埋头呼呼大睡睡到天黑。但是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它就变得精神极了,眼睛瞳孔变得又圆又亮。当我们都进入梦乡的时候,它就出门不见了。有时一整天都不见它的面,也不知道它到哪里去了。待在家的时候,它高兴了会腻歪着我们,又是舔我的胳膊又是抱我的裤腿,还钻进被窝睡觉,一副慵懒乖巧的样子。不高兴的时候,它就警惕性特别高,谁动了它都会用爪子挖谁。再就是扑上来用嘴咬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就这样,我们可都是尊重它,呵护它,总把碗里的面片面条留给它,想法设法改善它的生活。那个时候家里穷,没有钱卖肉给它吃。我就掏鸟窝捉麻雀,掏鸟蛋给它吃。因为它可是家里的大功臣,功不可没的。那时候家里有个大库房,库房里面靠南墙的地方是个大大的盛放麦子的仓子。每年秋收的麦子就都倒在里面存放着,这可是全家交公粮后全年的口粮。可恶的老鼠嗅到了麦子的香味,就从田野里转移,四面八方打洞来偷吃麦子。我们的口粮可不能被它们偷吃了,为了保护小麦,我们想了好多办法。爸爸在麦仓子的地面和墙壁上抹上了厚厚的水泥,但老鼠能把水泥挖开一个洞钻进来。我们又四处放置自制的老鼠夹子,可是老鼠们*机灵了,总是把饵料偷吃了。偶尔老鼠夹子上捉到几只,那也是无济于事的。用开水灌老鼠洞,可是它们早已从别的地方溜走了。人鼠大战总是人处于劣势,没办法,老爸才捉来花狸猫,这就是它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的缘故。

花狸猫捉老鼠可有办法了。我们睡觉的时候,夜深人静,老鼠们也开始偷粮食了,此时就是花狸猫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它总是守候在麦仓墙角,等到老鼠溜出洞一探头,就闪电般伺机而上。它身手敏捷,一般没有落空的。所以在它的守护下,家里的老鼠越来越少,麦仓里也再没有出现过老鼠的痕迹。有几次,它捉住老鼠,不急着吃,反倒衔到了厨房里,让我们欣赏它的战利品。只见小老鼠吓得瑟瑟发抖,狸花猫却假装睡着了一样,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等到老鼠伺机而逃的时候,它又闪电般冲上去,一爪子把老鼠按倒在地。如此反复多次,老鼠早就吓得瘫软在地上,再也不跑了。花狸猫才不慌不忙大口吞吃起来。当然,我发现它每次都是先从老鼠的头部吃开,不停歇的一直吃到老鼠尾巴,最后连尾巴尖都吃了。吃完老鼠后,花狸猫就找个舒坦一点的地方,埋头呼呼大睡。我们也不打扰它,因为它辛苦了一夜确实得需要休息。此时的花狸猫好像是不管什么事情都与它无关,睡觉天下第一,睡得那个香呀!最让人惬意的是,母亲每晚就着昏暗的油灯纳鞋底做布鞋的时候,花狸猫就盯着那根麻线,看见麻线一动就扑过来,玩的不亦乐乎。再就是看见谁的手指动,脚趾头动弹,它也扑上来玩,简直是一个活宝。猫不嫌家穷,它为这个贫困的家庭增添了不少乐趣。

花狸猫在我家的第四个年头的春天,又生了四只小猫。我们在库房的空地上用纸箱子做了个窝,安置了它们一家。母猫和小猫整天在里面呼呼大睡,其乐融融。不幸的是,快到小猫满月的时候,一只野公猫悄悄溜了进来,发现了纸箱子里的母猫一家。在母性的驱使下,花狸猫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和那只野猫撕斗了起来,那凄厉的叫声惊动了我们。等到我们冲到库房的时候,两只小猫已经被野猫咬死了。我们驱赶走了野猫,花狸猫围着死去的孩子又是叫又是舔的,但一切都晚了。从那以后,花狸猫寸步不离纸箱子。很快,小猫满月了,毛茸茸的蹒跚着学走路,可爱极了!花狸猫的户外活动逐渐也多了起来。

一天中午,花狸猫突然从院门外进来了。只见它步履蹒跚,一瘸一拐的,身体蜷曲着,口吐白沫,尤其那个后腿几乎拖着来的。只见它坚持爬到了纸箱里,躺在了窝里痛苦地呻吟着。两只小猫看见猫妈妈回来了,高兴地喵喵叫着围着妈妈转,又一头拱到肚子下面找奶吃。爸爸见状,忙说:“看样子,大猫可能吃了药死的老鼠了,快抢救!它的奶可能也有*了,小猫再不能吃了!”我忙上前伸手去抱花狸猫,它嘴里发出微弱的呜呜声,不舍地望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身体痛苦的更加蜷曲了。

爸爸忙着找来仙人掌,拔掉刺后在碗里捣碎,又找来陈醋和在一起,他说这是解*的偏方,我们几个人合作才勉强给花狸猫灌到嘴里。可是已经迟了,花狸猫口吐白沫,已经咽不下去仙人掌了。只见它的身体不时的在抽搐,目光呆滞,后腿逐渐在蹬直,嘴里已经没有出的气了。看来抢救无效,已是回天无力了。看着它痛苦的离去,我们全家人都掉下了眼泪。我猜可能是最近左邻右舍放“鼠*强”药老鼠,花狸猫由于“坐月子”长时间没有出去捉过老鼠,所以经验不足。见到吃了药的行动迟缓的还没死的老鼠,以为是好食物,就逮住吃了,没想到成了人类的受害者。它一辈子为人类服务,最终间接死在了人类手下,它真可怜!

花狸猫的尸体被爸爸拎上扔到了几公里外的荒地上,爸爸说猫死了不能埋葬,只能让它在一个角落里安静的走开,这是家乡人的一种传统。不知这些是不是迷信的说法,至今我也没有弄明白。花狸猫的两个孩子——那两只小猫,因为刚过满月,除了吃奶还不会吃别的东西,失去了母亲也没人教它们如何吃食物。我就找了个旧的注射器,每天用面粉和奶粉用开水调和成糊状的汁,装满一注射器管子,然后抓住小猫挤到它们的嘴里喂它们。这样一天喂三次,坚持了一段时间,小猫逐渐会吃我们给它的面条、鸡蛋了,这样小猫也逐渐长大了。

源于对花狸猫的深情,我们一家一时无法接受其他的猫待在家里。妈妈说看见两只小猫就会想起花狸猫,心里难过。后来两只小猫就都被我们送人了!所以,从那以后,家里再没有养过猫!

.2.12

插图由作者提供,特此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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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新,甘肃省敦煌市人,敦煌市第二中学语文教师。系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甘肃省诗词学会会员、敦煌市作家协会会员、敦煌市诗词学会会员。生活在厚重的敦煌文化环境中,工作之余爱好写作,几十年笔耕不辍,所写的散文、诗歌多以歌颂赞美家乡为主,部分作品发表于省内外各大报纸、杂志、媒体网络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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