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枣

注册

 

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

萧乡文学崔云鹏素颜的家乡,刻在骨子里 [复制链接]

1#
甘露聚糖肽注射液 http://baidianfeng.39.net/bdfby/yqyy/

萧乡文学

我出生在呼兰县城东很远的一个叫永丰村的小村子里,这个村子虽小,但有一个大气的小名叫:东飞虎圖。我在这里长大,看到家乡的贫富,家乡的风土人情,都给我的童年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记忆。

童年的记忆里,家乡并不大,排列不齐的几十户茅草房,坐落在大坝下。大坝是用来阻挡每年潮期的洪水,他像一条百里土龙,蜿蜒曲折,东西横跨。夏天踩石拉沙,秋天拉运粮草,如一道最美的风景线,又是乡村的唯一的交通要道,默默地守护着小小的乡村。

站在高高的堤坝上,可以看到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碧绿悠长的松花江,漂浮在蓝天白云下的滚滚波浪,一望无际的草原和田野,飘着淡淡的土香。

每天清晨。太阳从大山的后面冉冉升起。我的童年就像阳光下的小树,破土,拔节,伸展枝桠,便无忧无虑地长大了。

说起坝外与坝里,儿时的光景浮现在眼前,坝外是自由的天空,放飞了童年与天真。坝里是快乐的世界,承载着几代人酸甜苦辣的人生。

村前的大坝外,有一处洗澡泡,离坝二十多米远,春天旱季泡子不大,是个锅底坑,最深也就是到腰吧,沙子底,不粘脚,到了雨季就不同了,四处的雨水往泡子聚,深的时候都到脖子。

这个洗澡泡,是我们儿时的天堂,也是几代人的浴池。因松花江水流湍急,深不见底。到了盛夏时节,洗澡泡就成了我们必去的地方,也是我们屯老少爷们安全的避暑胜地。

中午放学不回家和伙伴们直接去了洗澡泡,托光衣服一个猛子扎下去,真是舒服凉爽。扎几个猛子,蹲几个大缸,跳一会人木马,这是我们每天必练的课目。玩儿累了,玩饿了去瓜地摘瓜儿和甜星星吃,去草原找鸟蛋,采点儿蘑菇再回家。

说起坝里,四趟杆都是错落不齐,前二趟杆,还比较岗上,后两趟杆就比较洼,那时屯里的道没修沙石,从屯子西头到东头就有一个正道眼,是两条车辙,浅的有半尺深,深的也有一尺深,车一过都要刮车轴。它像是两条火车道,弯弯曲曲的伸向小屯尽头。

说起小屯底洼处,前趟杆靠近东头老王家房后,就是长常有个大坑,因为房前园子大,房后就靠大道,所以说前趟杆都没后园子。那个大坑就在老王家正房后,行成大坑的原因,是他家往西的道有点岗,往东的道也有点岗,他家房后正在扁担弯里,每当一下雨两边的雨水全往这里聚,牛走马踩车掏,慢慢的就行成了一个大水坑。水坑大的时候靠北面是老周家的小园,水就到墙边了,道北就不能走人了,靠大坑南面就是老王家房后的后窗户,还好老王家房后还高一些,离大坑边有一米多宽,路过人都要猫着腰底着脑袋怕磕了房檐子,因为房后洼,雨大时水就漫过大坑到老王家的房根,他家就年年垫,墙根越垫越高差一尺多就到窗台了,从房后走过的人都超过房檐子,要想往屋里看看就要底头猫腰。老王家是三间土匹草房,西屋后窗户和厨房后窗户是常年堵着的,就东屋后窗户没有堵上,东屋是南北炕,南炕和北炕各有一个八仙桌子,总是在炕上放着,是很少拿别处去的,要是拿起来也是没有别处放的,不是立在炕头就是立在炕稍。老王家人口很多,老王头和老王太太,还有五个儿子一个闺女,再加上大儿媳二儿媳三儿媳,还有两三个孙子,一家十多口人。一吃饭南炕一桌子北炕一桌子。从他家房后经过,如果赶上吃饭的时候,总是招呼你进屋吃点再走。有时岁数大的老头或老太太,走累了就坐在老王家后窗台上歇会,在跟老王头或老王老太太唠会磕,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附近前后街的猪不圈起来的情况下,都来老王家房后的大坑打腻,猪身上轱辘的全是大泥,像黑碳似的,只露出两只眼睛低遛乱转,猪打腻完了再出来去晒太阳,太阳一晒猪身上的大泥开始开裂,看上去像干枯的河底,全是纵横交错的裂纹,嘎巴在猪身上,猪嘎巴的难受了又起来走向大坑去打腻。雨水多的时候,泥浆上有一层水,鸭子鹅子也去洗澡,出来的时候肚皮上都是粘着黑油油的大泥。有时小鸡也在坑边转悠着,来个马车什么的,小鸡来不急朵开就被车冲到了泥坑里去了,老母鸡踩着大泥,泥漩到了老母鸡的大腿根,老母鸡拼命的扑腾着两个膀子尖叫着,奔向坑边,有时,老母鸡扑腾不动了就漩在泥坑里,歪楞着身子,伸着脖子,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和鸡冠子憋的通红,马车过去了浅起的水花和泥浆蹦到老王家的后墙和后窗上,老王太太不知一天要擦几回玻璃。

如果刚下完雨,马车牛车经过,连泥带水走过去还很顺溜,浅的时候也能刮到车轴,马车是很少打务的,要是十天半个月的不下雨,大坑里泥浆就成了糨糊,那糨糊油黑发亮,上面还落着一层苍蝇,也许这黑黑油油的大泥里有好吃的似的,马车牛车走过时,忽的飞起来,车过去了苍蝇又飞回原处落下吃起它的美味,马车牛车走过,马的四个蹄子,牛的四个蹄子,还有车轱辘全被染成了黑色,车来车往马踩牛趟,把一大坑的糨糊都粘没了,平常看上去就是个洼兜,也就没什么事,只不过车老板子到这个大坑里紧招呼几声马,马就跑起来就这样过去了。坑掏深的时候,车打务的时候也是常有,特别是到了秋天拉粮食和拉土豆的时候,走过的趟数多了,再加上秋雨连绵,坑掏深了车就务住了上不来子,务住的车一般都是马不硬实,不认拉车的熊马,硬实的马车一使劲儿也就过去了,一次过不去的马车,老板子把马车捎到坑底叫马歇会,第二次往上冲,老板子喊着:“驾,驾,驾‘’轮着大鞭子抽着马屁股,马车就冲到了边上,就差那么一丁点儿,马就不拉了,老板子站在车辕子上面用大鞭杆子使劲儿的蹲着辕马屁股,可是辕马就是不使劲儿,也是因为坑的坡度过大,辕子轻,辕马都被挑起来了,它是使不上劲儿的。就这样冲了几次没上去,马在坑底两只大鼻子搧动着喘着粗气,毛皮抽处着汗水湿透了全身。这时从坑里过去的车老板子,只好把他车上的外套马或者里套马卸下来,挂在务住的马车上,拴住后,这时两个老板子一齐喊着:驾,驾,驾!马四蹄蹬开飞奔而上,这时一下就冲了上去。老王家房后的大坑,掏的太深了就务车的时候多了,生产队长派几个车拉土把大坑添平了,因为垫不起石籽,一下雨马车一过,水坑变成泥巴坑了。

记得小屯子里也没出现什么惊天动地的人物,值得我们骄傲,但有几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叫我时常想起。老鲍太太,人们又叫她鲍疯子,在小屯子的前趟杆,靠东头第三家是两间小土房,房后紧靠大道,离老王家不远就隔四五家,老鲍太太是在姑娘家住,女婿对疯老仗母娘很好,为什么叫鲍疯子呢?小时候我们小伙伴是常去她家房后玩的,老鲍太太是个大个,四十多岁但看上去像五六十岁的人,头发烹乱里面还夹杂着草末子,脸上褶皱的皱纹里藏着黑黑的油泥,一双大眼睛特别的灵动,嘴里的两颗大门牙向外凸起,经常穿一件黑布衣服,油光锃亮。脚上一双兰布鞋总是踏拉着,没事嘴里总是哼哼唧唧,至于哼哼什么,谁也不知道,人们都叫她鲍疯子,但疯的不那么严重,有时候也是很清醒的,说话唠嗑跟平常人一样。至于老鲍太太是怎么疯的,有人说老鲍太太是念过大书的,识文断字的,说她是看《奇门遁甲》看疯的,说那书能看懂的悟性高的,在墙上画个门就能出去,如果看不懂悟性不好就能把人看疯了,也许老鲍太太没有看懂,悟性不够,所以说就看疯了。可是很少看见老鲍太太打人骂人的,有时候老鲍太太在大道上走走,这一走屯里的小孩子们就跟在她的后面,有的拿着棍子打她,有的往她身上扔土了垰,有的往她身上扬柴禾末子,还有的扬沙子,老鲍太太一回身,小孩子们就往后跑,老鲍太太又往前走,小孩子们又围上来不打就是喊着:鲍疯子,鲍疯子……

我们从不围攻老鲍太太,我们很多时候是围着她家房前屋后玩,让老鲍太太讲故事,破闷。那时我们不认为她是个疯子,虽然她总是叨叨咕咕,我们让她破闷:“给我们破一个,给我们破一个。”有时候商量了半天,老鲍太太唠唠叨叨地说:“一个小猪不吃糠,照着屁股打一枪。”我们猜了半天都猜不出来,她急了说:“锁头和钥匙呗,一个小猪是锁头,用钥匙一开,就是照着屁股打一枪呗,你们真笨。‘’接着我们还是商量老鲍太太:“再破一个,再破一个。‘’于是老鲍太太又唠唠叨叨的说:“先生弟弟后生哥,门前大事弟弟管,有了困难找哥哥。‘’我们小伙伴们又蒙了,谁都猜不出来,老鲍太太又唠唠叨叨地说:“那不是门牙和大牙吗?没意思,没意思。‘’有时候商量她给我们讲故事,她是很少给我们小孩子讲故事的。我记得就有那么一次,说给我们讲了《狼外婆》,说伏牛山脚不有一个小村庄,住着一个老大娘。一天,老大娘听说闺女和女婿都不在家,只剩下三个外孙女儿,就?上一篮包、油馍,拄着拐棍儿,瞧外孙女儿去了。

天气很热。老大娘沿着山上的小路走啊,走啊,一会儿出了一身汗。当他看着离外孙女儿家不远了,就搁下篮子,打算歇一会儿再走。忽然,她听见随风摇动的小树丛中,传来了一阵“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接着,便看见一只灰毛狼朝他走来,怪声怪气问她:“老婆子,往哪儿去?”“往俺外孙女儿家。”“篮子里盛的啥”“包子、油馍。”“给我个尝尝。”老大娘扔给灰狼一个包子,只见它张开嘴,“叭嗒”一下就吃了。它伸出爪子说:“再给我吃一个吧。”老大娘又扔过去一个,它又“叭嗒”一下吞吃了。灰毛狼边吃边问老大娘:“你外孙女儿家在哪里?”

“那不是,前面村子里,院里有棵大枣树。”

“你外孙女儿叫啥?”

“大的叫门搭儿,二的叫门鼻儿,小的叫炊帚骨朵儿。”

灰毛狼站起来伸伸懒腰,龇着尖利的长牙说:“吃点包子、油馍算啥!我还要吃人哩。”说着,便扑向了老大娘。

灰毛狼吃掉了老大娘,穿上老大娘的衣裳,?上篮子,拄上拐棍,打扮成老大娘的样子,朝外孙女儿家走去。

狼外婆来到外孙女儿家门外,一屁股坐在一个春米的石臼上,把尾巴藏起来,就学着外婆的腔调叫门:“门搭儿,门鼻儿炊帚骨朵儿来开门儿!”老鲍太太刚讲到这里突然起来,踏拉着鞋跑向门外嘴里唠唠叨叨地:“开门、开门、开门”!老鲍太太讲的故事多半是讲不完的,至今这个故事我们没有听到结局。正如我写家乡的故事,一生都不会有结尾!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分享 转发
TOP
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