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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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如此,那么我也不去悲秋,但是我也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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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已结薄冰,室内暖意溶溶。秋晨,站在办公室的窗前,鸟瞰着眼前的深秋景致,心中萌发了一丝写意。一池长约二十米,宽约七、八米的花园中,生长着一棵杏树,四棵一排并立的景观榆,以杏树最大,长得枝繁叶茂。这就是单位办公楼与职工公寓楼之间的全部景致。在这深秋的季节里,院外的杨柳树叶儿几近落尽,而院中的这几簇绿却绿得盎然,绿得生机。或许是水足,或许是肥美。枝条铺满近小半个花园的杏树上撒满了光晖,明明亮亮、湛湛绿绿。

几只麻雀儿从这棵杏树跳到那棵榆树,从这个枝头跃到那个枝头嘻戏。平时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雀儿,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却了无声息。树下的花草儿大部已经凋零,再无蜂飞蝶舞的踪迹。但凋零中仍有几朵倔强的花儿在秋寒中不屈地昂扬着,仿佛欲与这深秋争艳。空中不时传来比邻——-第一中学开运动会主持人的声音。底气十足、口辞清晰的稚嫩喜报声给这静谧的天空增添了些许兴奋此时,旭日正照,没有一丝风。小院静谧、安详。这静谧、安详的气氛恰合我此时的心情,使近期世事缠绕不去的我可以暂时放下手头的一切,诵诵诗,吟吟词,听听菩提梵音,净净化化这颗烦躁不安的心。斑驳的深秋、静谧的秋晨、安详的高原小城。我仿佛置身在可以修身养性、素悟禅心的“世外桃源”里。

新疆的天比内地的要亮的晚一点,大概两个小时。而我在半夜起来,依然能看见藏在山背后的太阳,那里一片火红,似母亲灶膛里的火焰照亮了我的眼眸。进去之后,我就没了瞌睡,一直处于一种半清醒半昏睡的状态。脑子里如同放电影一样,在翻阅着一些事,一些镜头,可是终究还是不想穿衣下床。约莫九点左右,距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我早早起床洗漱。当我走出房门的那一刻,秋风袭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裹紧衣服匆匆回屋。一直以来,我都想着每天早上早起,然后去外面走走,不是晨练,是去享受清晨带给我的清新。可是却没有一次这样做,像这个时间起床,还是少有的几次。

我住在单位后边的平房里面,房子看起来非常简陋,有一扇窗户也关不严,有时候风也会穿窗袭来,我首先感觉到的是自己的脚心一凉,而后便是全身都感到凉意。房子后面是一些仓库,那里很少有人去,我也不知道里面存放了什么东西,但是看起来很神秘,除了院子里的那几只羊偶尔走过去,平常很少有人去。在院子的一角是单位的印刷厂,是一排镶嵌了白瓷片的平房,看起来要比我们住的房子年轻一点。印刷厂的房檐上是一排排葡萄架,现在这个时候,葡萄秧还没有枯萎,接近地面的那一部分已经被羊给吃完了,留下的是耷拉在架子半截的部分。我想起了刚来的时候,嘴馋的我们经常去摘葡萄。那个时候的葡萄还没有熟透,而我们所能摘上也只是胳膊所能够得着的地方,后来我们寻来一个梯子,终于将架子顶上的葡萄给摘下来了,只留下了很小的几串。葡萄非我种,所以不能全部摘来吃,留下几串也不尽然是秋风扫落叶般干净,这样也不至于惹得主人不开心。如今这些事情才过去两个多月,我却感觉历历在目,当时摘葡萄的情形似乎就在昨天发生。

我路过那片葡萄架,想着过些日子,这些可爱的精灵将会被全部斩断,然后将他们埋在土里。那个时候的葡萄架又该是何种光景呢?总之是看不见绿色,只有稀稀疏疏的散落了的已经枯萎的样子躺在那里,被风吹过来吹过去,最终还是会被土掩埋住,化作是地下那部分的养料。好友告诉我,现在北山坡那边的沙枣熟透了,一串串的挂在树上,想一个个婴儿的眼睛,发出耀人光芒,可是我一直没有时间去。我放眼望去,北山坡在今晨看起来非常清净,那片树林看起来也不全是绿色,中间还夹杂一点黄色。我十分清楚,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过些日子,这里将会看不见一点绿色,剩下的颜色将会和背后的大山呈现一致,那个时候我也分不清何处是山,何处是树了,树和山也真正融为一体了。

走到办公室,还有几分钟,我却不再想去看什么,只是希望看见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走入我眼睛的一切都是幻影,或许此时我还是在睡梦里,这一切都是在梦里遇见的。终于,一阵秋风袭来,吹累了我的眼睛,眼角落下一串水珠,滴落在我前面的地上,我不再回头去看,一直往前走。走过那个拐角,我终于清醒了,我看到的都是真实的画面,都是这个秋天的某一个清晨的画面。既然已经如此,那么我也不去悲秋,但是我也不去赞秋,因为这两样是两个极端,那我何必要走上极端呢?而一直以来,我都在思考为什么要和这个秋晨不期而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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