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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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上风沙枣花香弥漫的故乡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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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素素静静的花挨挨挤挤,让人陶醉。深秋,密密匝匝的果或红或*,让人垂涎。叶虽绿,但不是葱绿,而是灰绿;花虽*,但不是深*,而是淡*;果虽甜,但不是齁甜,而是酸甜。扎根风沙、扎根故乡、扎根记忆的沙枣树就是这么特别。

——编者

树的恩赐

□高莉芹(临河)

每当经过沙枣树生长的地方,总要停下脚步,驻足树前。沙枣树开花的季节,*色的小花布满树冠,如同一把张开的金色的伞,撑出一树繁华。沙枣花的香气浓郁沉凝,漫溢出初夏的味道,在家乡的大地上氤氲徘徊,不退朝暮。等到秋天果实成熟后,我们一帮少年拿着花花绿绿的布袋子,走向沙枣树,走向贫瘠生活中的希望。站在沙枣树下,抬头仰望,饱满成熟的沙枣红玛瑙一样挂在枝头,诱惑着我们饥饿的肠胃,口水不由自主地分泌出来,我们使劲地咽下去。舔舔干涩的嘴唇,伸手摘下一颗沙枣,放进嘴里,那甜中带酸的味道激活了舌尖、味蕾。然后,迫不及待地捋下一把,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也不管沙枣上还沾着尘土。喂饱肠胃后,我们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喘口气,抹抹嘴,裂开嘴笑了。对于一个少年来说,寻找吃的似乎是最重要的事,没有什么比饥饿更让人有迫切感和危机感。春天,青*不接。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春天是乡村人家最难熬的日子,旧粮所剩无几,新粮收获还早。为了度过这段饥饿难耐的时光,人们出去挖野菜。除了向大地索取补给,榆树成了人们救命的希望。一串串榆钱扇动薄薄的羽翼,绿中带*的圆形果实嫩生生地挂满枝条。它们披着阳光,扬起长长的手臂,划开一条洒满碎金的小径,引领我们走向消除饥饿的希望。爬上树后,找一个结实的树杈坐稳,拉起缀满榆钱的枝条,用手一捋,蓬松柔嫩的榆钱被送进嘴里、布袋中。等肚皮和布袋滚圆后,我们才从树上跳下来,向家跑去。母亲接过装满榆钱的布袋子,把榆钱倒进盆里洗干净,撒少许面粉,搅拌均匀,再放进笼屉里蒸,然后炝点葱花油,倒入勾兑好的清汤里。等到榆钱蒸好了,揭起锅盖,*中带绿的榆钱把体内的无限生机都释放了出来,带着原生的碎碎清香在我们的鼻孔间萦绕。那是少年时代最幸福的时光。贫瘠的生活并没有限制我们的想象力,除了向榆树索取营养补给外,我们还发现了深秋的柳叶。乡村的孩子每天吃过早饭去上学,步行四五里路才能到达学校。因为学生居住分散,小学实行一放学制,上午九点开始上课,一直到下午四点才放学,肚子早已“咕噜咕噜”地抗议了。家境稍好一点的孩子,在书包里塞一个馒头或者一块饼,课间拿出来垫补一下。没有食物补给的同学,看着其他孩子吃东西,咽下口水,悄悄地走出教室。那时年纪小,不懂什么是尊严,只觉得站在一旁看别人吃东西,除了增加饥饿感外,还害怕自己的神情出卖了没有食物所产生的自卑。放学后,我们沿着一条河堤向家走。河堤上的柳树在渐近深秋的时候,枝叶葳蕤,聚拢在一起,深绿的叶片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色蜂蜜,那是我们少年的美味。我们站在柳树下,拉下一条柳枝,用舌头舔着柳叶上的蜂蜜,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吃相,直到饥饿感不紧迫时,才从柳条间退出来。大家互相打量一番,“哈哈哈”地笑起来,脸上斑斓一片,连发梢都沾上了蜂蜜。我们蹲在河边,捧起河水,洗干净手和脸,心满意足地回到家。时至今日,再也没有品尝过那样的天然美味,那段时光也成为我少年时代最甜蜜的记忆。正是因为柳叶上的初始味觉,才让我对生活、对未来有了更多的期待、向往,并能够在感性与理性之间自由切换情感,理解生活,善待人生。

沙枣花香入梦来

□邵春(包头)

每年端午节前后,是我家乡的沙枣树花开飘香的时节。

我的家乡在内蒙古西部地区,这里长年干旱少雨,风沙肆虐。相较于南方,这里生长的花鸟、鱼虫、树木可谓不多。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对于树种,大概只知道杨树、柳树、榆树、沙枣树和红柳;最熟悉的花除了农作物开的外,野地里盛开的,几乎都叫不上名来;至于飞鸟和河鱼,也只认识雀、燕、鹰、鹊,鲤、鲫、鲢、鲶等几种。记得上小学时,读鲁迅先生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葚”“何首乌藤和木莲藤缠络着,木莲有莲房一般的果实”……让我对既繁茂又好玩的百草园充满向往。长大后,虽说去了很多地方,但对花鸟虫鱼和草木依旧知之甚少。尽管如此,我还是深深地爱着故乡,爱这里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尤其是有着“飘香沙漠的桂花”之美称的沙枣树。

沙枣树根幅很大,侧根发达,侧枝萌发力强,枝条茂密,常形成稠密株丛。每年3月下旬树液流动,4月中旬开始萌芽,五六月进入花期,花期为3周左右,七八月结果成型,10月果实成熟,果期天左右。沙枣树生命力极强,有抗旱、抗风沙、耐盐碱、耐贫瘠的特性。在我眼里,沙枣树就是大自然专门为贫瘠干旱的家乡量身定做的树种。

读初中时,课本上有茅盾先生的文章《白杨礼赞》。作者赞美西北*土高原上“参天耸立、不折不挠,对抗着西北风”的白杨树,以此来歌颂坚韧勤劳的北方农民。当时学完《白杨礼赞》,在赞叹白杨树的同时,我内心其实更想赞美家乡的沙枣树和红柳林。因为在我心里,如果把白杨树比作大西北的父兄的话,那沙枣树和红柳就是大西北的母亲或姐妹的化身。在风沙弥漫、*土扑面、干渴难耐的恶劣环境中,沙枣树和红柳林绝对是抗干旱、战风沙的树中巾帼。她们婀娜多姿、色彩绚烂,虽娇弱,但风沙吹不断、*沙压不垮。这种坚强不屈、自强不息的精神,不正是大西北妇女所特有的品质吗?

沙枣树和红柳像一对要好的闺蜜,总是结伴而生,就连花期也相近。花期,沙枣树一身青白,枝叶婆娑,花香袭人;红柳则绿枝红干,粉红的花瓣灿若烟霞,蓬勃热烈。也许是从小相伴的缘故,我对沙枣树和红柳有着割舍不断的情愫,特别是沙枣花香和红柳花艳,那种特有的芳香和醇美早已融进我的血液。

如果有人问我世上最香醇的花是什么,我一定会骄傲地告诉他是家乡的沙枣花。在我的家乡,每到5月底,沙枣树开花,和煦的风中裹挟着阵阵奇香,沁人心脾,夺人*魄。这是一种温馨馥郁的芬芳,让人割舍不掉,欲罢不能。

我小的时候,村庄的南边有一大片树园,树园边生长着一排茂密的沙枣树。初夏之夜,和风把满树的花香吹撒开来,整个村庄都散发着迷人的馨香。这花香飘散在乡村,飘散在田野,伴着柔和的星月,飘进我们童年的梦乡。

打沙枣

□耿卫平(临河)

我上中学的时候,课外活动有很多,比如挖渠、积肥,再比如栽树、压沙、打沙枣、捡柴火(冬季各班取暖,火炉的生火柴要自行解决)、在校办工厂做工等。其中,我最愿意参加的就是打沙枣。

那时没有双休日,星期六是要照常上课的,因此我们一般是利用星期天去打沙枣。六七个人带着书包、水壶、干粮、沙枣钩,骑着自行车,去县城周边几公里有沙枣林的地方,朝往夕归。班长是这类活动的积极参与者和组织者。记得有一回,早晨走得急,班长翻遍厨房也没有找到可带的干粮。突然,他发现锅中有些许热气飘出,掀开一看,一锅杂拌饭。欣喜之余,他拿起碗筷,快速吃了两碗,便匆匆忙忙上路。晚上回来,母亲告诉他,锅里的猪食被他劫走了两碗。

除了能获得沙枣,打沙枣更重要的意义还在于放足野外,享受那份新鲜和自在。

其实,沙枣并不好吃。熟透了的沙枣或红或*,果粒不大,酸甜味儿,吃起来干涩,还噎人,吃多了容易便秘,好多农户都拿它来喂猪。沙枣核别有用处,有人用它做门帘。

打沙枣时,通常三四个人一伙,瞅准一棵树,一个人爬到树上,用棍子使劲敲打树枝。瞬间,沙枣像雨点般落下。这时,树下那几个脖子上挎着*书包的孩子会一拥而上,双手忙乱而急促地捡拾沙枣。有时,树上的孩子会连枝带果一起撇下来。打完沙枣,树下往往是一片狼藉。现在想起来,这种行为对树的伤害是很严重的。休息之余,我们还可以打打麻雀、摸摸鱼、挖点野莱,嬉戏打闹。

夕阳西下,大家拖着疲惫的身躯,机械地蹬着单车回家,但从没人叫苦,因为打沙枣总比闷头在家做作业惬意。

如今回想起来,那一书包的沙枣其实并不怎么受待见。我们真正享受的,还是置身旷野、恣意撒欢的开心和快乐。

老屋和沙枣树

□郭丽梅(磴口)

一日午后,有闲心踏车而行。村道上飘来一丝浅浅淡淡的香甜味道。不由地扭头问身旁的友人:“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她细细地闻了闻,说:“没有。”友人并非本地人,可我生长于此,家乡特有的味道,我怎能闻不出,那正是再熟悉不过的沙枣花香。

初夏,树木葱绿,百花姹紫嫣红开遍,沙枣树细碎的*花才漫不经心地绽放,带着憨憨甜甜的香味,迷漫在村巷、路口。

故乡的沙枣树开花了。你看,它一株株、一丛丛,不选择环境,随处可见。它开在村外的荒野里,开在爷爷奶奶经营的园林里,开在我儿时欢乐的梦里。我要去寻找年少时的梦,去找寻爷爷奶奶在时的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

次日清晨,我身披初夏明媚的阳光,伴着自由的风,来到儿时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过的地方。九年来,我和老屋咫尺之遥,却并未来过几次。建于上世纪30年代的老屋保存相对完好,门上的对联透露着生活气息。我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老屋如今的主人并未居住于此,只是把这里当作仓库。令人难过的是,爷爷奶奶亲手种下的沙枣树都被砍去了。透过蒙尘的窗玻璃,我望向屋里。屋内,爷爷似乎依旧翘着二郎腿,半闭半睁着眼睛,为我和妹妹们讲述那些英雄的故事,而年幼的我则不停地问爷爷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

我对文字感兴趣也许就缘于爷爷的故事启蒙,而对美食有概念则来自爷爷奶奶栽植的沙枣树。每到秋风吹熟百果的季节,这些沙枣树也不忘结出累累硕果。一大串一大串橙*的果实挂满枝头,成为园子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灿烂了我的童年。“孩子们,随我来。”爷爷一声令下,我们就像孙悟空手下的众猴,一起窜到爷爷身边。爷爷带着我们直奔沙枣树而去。爷爷用一根长长的棍子敲打沙枣树的枝杈,每敲一棍子,就有沙枣“唰唰唰”地落地。这时,我们就会一拥而上,将捡拾起来的沙枣或放在小盆里,或揣在裤兜里。不一会儿,裤兜就满满当当了,沉甸甸的,都要把裤子拽掉了。那时,物质匮乏,这些美味的沙枣就是我们最爱的零食。

暂时别过生我养我的老屋,别过这片给我美好信念的热土。我知道,我还会带着全部的热情再次回到这里,给老屋以最深沉最热烈的拥抱。

图片来源于网络

执行主编:王剑

编辑:石宇

校对:崔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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