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枣,是我国大西北特有的树种。它虽然没有松柏的挺拔,没有红梅的高洁,但它不畏严寒,不惧风沙,在干枯贫瘠的荒漠、沙滩,倔强地生长。正如人们所说的,远在深山,也要芬芳。
笔者在上世纪70年代在宁夏贺兰山地区当兵,光秃秃后贺兰山很少见到树木,只在不起眼的山脊和营区周围见到一株株沙枣树。它干枯的枝条被强劲的西北风吹得东倒西歪,随时都要被折断一样。只有到了第二年的五月,经历漫长冬季磨难的沙枣树才长出嫩绿的新芽,向人们报告着春的信息。
我曾经在20师*治部宣传科工作过几年,宣传科宿舍门前,长着一排碗口大的沙枣树,每到春末夏初,沙枣花盛开了,那花碎碎的,金*金*的,既有着迎春花的妩媚,又有着桂花的芬香。沙枣花的清香,弥漫在营区周围,浸透着人们的心肺。每到这时,我就从沙枣树上摘下几株沙枣花,用罐头瓶泡上,放在宿舍的床前,宿舍里充滿了沙枣花的清香,使单调的生活平添了几分温馨。
我们宣传科的几名年轻干事,除我之外,大多都多才多艺,吹拉弹唱,样样在行。每逢星期天,在科长杨泉麓、副科长韩春龙的倡导下,陈明山干事、吴文贵干事、*海干事等几人在葱绿的沙枣树下,有的吹笛子,有的拉二胡,有的弹吉他,有的拉手风琴,组成了一个小小的乐队,我们拉着,唱着,当时流行的*旅歌曲几乎唱个遍,用这样的方式,自误自乐,渡过了一个又一个寂寞的星期天,使单调的*营生活增添了无数的乐趣。
到了金秋时节,沙枣树结滿了*澄澄的果实,几场秋风吹过,熟透了的沙枣果落滿了一地。我捡起了沙枣果,放到嘴里,那果实干干的,涩涩的,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和微微的甘甜。它虽然没有橘子的甘甜和苹果的清香,但在贺兰山已经是很好的果实了,有了它,足足可以让我解馋一阵子。成熟的沙枣果又引来了无数的麻雀啄食,这里又成了鸟的天堂。我们的韩春龙科长喜欢用气枪、弹弓打在沙枣树上啄食的麻雀,有时候,麻雀打多了,他就用刮脸刀片划开麻雀,取出内脏,搁点盐,在锅里用油炸,金*色的麻雀透出浓烈的香味。馋得我们几个单身汉跑到韩科长那里嗟食,分享难得的美味。真香啊,在贺兰山再没有比吃油炸麻雀更香的美食了。
几十年过去了,我时常想起贺兰山深处那一排沙枣树。我曾托银川的战友看看那排沙枣树还在不在,长得怎么样。战友电话告诉我,*治部宿舍已成为一片废墟,门前的那排沙枣树早已不见了踪影。顿时,我心中十分惆怅,那葱绿的沙枣树,那清香的沙枣花,那甘甜的沙枣果,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