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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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0/12/11 1: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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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风语

张筱

已是*昏,洋槐花味道越发浓郁,椿树,也开花了,寂寞在枝叶间。沙枣树枝叶银白婆娑着,枝头上,不日也将花开,随后,就该枣花幽幽地悄无声息地绽放了。便这样,让心情也如花瓣一样散落。便这样,让生活也如花瓣一样自由地飘落吧。

可是,散落的心情,再拾不起。也无需拾起。而生活,却要时时操心,犹驾着车上路,不能追尾,不能强行抢道,不能无视红绿灯的存在……一刻也不能放松。那么,就安步当车,让生命慢一些抵达目的地或者终点,也不无不可,也不是不好。好,可是很难。

除了财富之外,怎样“担当人性中最大的可能”,是一个大问题,许多人没有想过,许多人不愿这样去想。真理仍然隐于怀疑的范式,世界仍然未知(或知之有限),人类仍然热衷于未来的热闹与狂想。是啊,未来,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提前预支的支票,这是未来的诱惑。紧盯未来的人,昨天还在痛苦中,今天就已然兴高采烈起来,无视花开花落,只在梦呓中追着那个梦。理想主义者的理想,就是那个虚无缥缈的梦。谁能说太阳下的肥皂泡不漂亮、美丽?它们,形同未来之梦。认识世界,一道复杂的几何题;认识自我,一道迟疑不定的填空题。这是人生必答的两个课业。对现有答案,我都不满意,反反复复求证、重作。结果,是重要的,也是不重要的。这个结果,最终我看不到。评分的权力,是我所没有的,但我似乎已从俗世的目光中,读出一个结果。

逻辑是:每个人都有自已的未来。可是,我没有看到自已的未来。只在时间甬道漫步,在空间维度游弋……如一瓣花,自由飘落;或者,被风吹落。

天气预报说:今日有小到中雨,明日小雨,后日还是小雨。这是未来的天气,知道了,便改了计划,在家安心读书。想想,其实还是不知道的好,这样就可安排一次外出行动,如遇雨,若被雨淋,未尝就是一件坏事。一些事,其实不知道要比知道了更好。

明日立夏,家乡有谚云:立夏不下(雨),杠头(犁)高挂。能下场雨,于农事,总是好的。

无意间翻到一张便笺,上书:“散文诗,是对美的觉悟。”还有一行:“任何文学形式,都是语言的艺术。”下面没有年月日,从便笺背面标识看,大体是去年夏日或秋日某一时的随手涂写,字迹了草,是我的亲笔。

今年恰值本命年。虽不迷信本命年,但做人做事,还是低调了再低调,让生命倦缩于此间,不算愚蠢吧?一个春天过完,与朋友联系少,通话更少,最后几夜春梦,竟然夜夜梦见几个朋友。几次想打电话,闪念过后,没有付诸行动。原因是没有什么事,还是不打这个电话了吧,与其一通闲聊,还不如别妨碍打扰别人。人在中年,滋味复杂。这滋味,别人无法调和。

冥冥中,被一种无形的东西迫使,我称之为命运。智商与智慧,不是同位一体的,总觉着这是两回事。不堪只是,误把智慧当智商,用错了地方。对与错,是先有对象,后才有谓指的。可怜的是,更多的时候,不知如何才好,不关对错。

世界更加恶俗,如同环境气候,不以人类的意志为转移。

想起一句小曲:有人欢喜有人愁。算是人世间的真理吧,不管你如何超前,如何后现代后后现代,没有谁能颠覆。

日子,似乎越来越精致,精细到比发丝更细微的程度,有谁,还能听到内心——一朵花开的声音?

下雨了,是一场夏雨,突然地来。站在二楼,听雨线滴答着的注脚,看视界中那缥缈雨丝,树木,房舍,还有远处模糊着的城廓之巅,心情,无精打采着。无精打采地悠然、悠长、悠远。思绪先是被撩拨,后又被切割,是记忆中的一场场夏雨。

在一楼看雨,以围墙为界,视线很短,只能盯着五叶地丁的新叶,来反衬雨势,想看得更明晰,往往要仰首天空。在二楼,自然可以超越围墙阻隔,看到更远。高度不同,视野收纳的事物便不同,这是观感——生命对世界的观察、体认不同,没有什么孰优孰劣。可这一场雨呢?

雨袭来,上山及时,没挨淋,且能消遣地站在廊下看雨,赏雨。就在我悠闲地看雨的同时,想路上还有多少人,在急惶惶地赶。突然想打一个比喻:如果雨(自然形态)是一部法典,那么它的确是公正的;如果雨(与事物的关联)是一位法官,你还能说它公平吗?同样的一场雨,在不同空间、场景中的人,他们的遭遇、感受,是不会相同的。

一个人,与世界是什么关系呢?

一个人,与社会又是什么关系?

人,或者生命,永远是客体。不论是与世界,还是与社会。唯一能主导的,是生命意识。贫富,成败,荣辱这样一些生命外在的披挂、荆冠,我们不能自主。也没有谁,能为谁编制一顶发乎情、合乎理的桂冠。法则是世界的法则,秩序是社会的秩序,人,惘然其中,如鱼。

谁是刀俎?谁又会成为鱼肉?无语。

天空湛蓝,洋槐花雪一样洁白,抒写着初夏的诗篇;空气清新,沙枣花幽香脚下深径,在这个早上生命轻轻慢慢……

整理一组关于船的主题摄影,仿佛回到当初的场景中。为图册命名:行走中的舟影。题跋:在路上,总会有一些影子留下,凝结故事。

读到王国维的一首诗:“人生只是风前絮,悲也零星,欢也零星,都作连江点点萍。”读出了悲怆,读到了淡然,还有几许的无奈。在这个年龄,读这样的诗,心,是释然的。人生,确如此,但还需一步一步前行。大而化之之词,许多人讲得如同真理,其实不能掰开细看的。读书,有时我是先喜欢上这个人,才读其作品。

学会欣赏很重要,只欣赏我所欣赏的事、物、人。如此,生命不会乏味。

芸芸众生中,自已不是一个异数,却另类。

听着音乐,内心深处隐匿的情愫被唤醒。光绰约,窗台上的那枝马蹄莲,一晚又窜高了盈寸,花蕾状如斗笔,色玉白,光洁无握。精心呵护了一个冬天又一个春天的这盆花,就要盛开,这是期待中的喜悦。院墙上的五叶地丁,又绿得深了些,一架欣欣然的样子。

送别,总是惆怅的,可人生总是要安置一些这样的仪式,无论是生离、死别,都让在场者生出许多联想,忧伤更忧,悲痛更痛。好在一场酒会,只是生离,送行者和被送者,都在一种貌似难舍难分的情境中,回忆,钩沉,鼓励,寄语。做为在场者之一,也只能频频举杯,对饮,别无二法。虽没有“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悲慨,但场面上的欢,总消解不了心头的忧。饮酒,干杯,直到喝得腿脚发软。别人的酒,浇不了自已胸中的块垒。心中也明白,象这样的聚散离合,是人生难免要遇到的,这场酒,是设宴欢送的,可到后来,还是如泄气的皮球一样,心情拍不起来。

这曲名为留白的音乐,拯救着我的伤感。这些欣然的花草,暂时驱散了昨夜的一丝不快。

一位耄耋之人、曾经的“舞王”说:舞蹈是生命冲动的升华。当听到这句话的一瞬时,我的心中潮湿了。从绝对意上来说,生命的确是美的。那是一种无言的美丽。没有什么,能够打败时间。打败概念,打败俗世的某些标准,就是打破内心的枷锁,这样生命更自在。

今天是母亲节,可我知道自已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在心底默默为母亲祝福罢。

幸福,一个被拐卖了的词,在骗局中左右徘徊。梦想,是另一个无法猜度的词,我看穿了里面的虚假。日常,幸福是一种情绪反应和情感传导,是感知、心灵的愉悦,所谓的幸福指数,表明不了幸福,代表不了幸福。幸福后边,往往有一个连缀词,让快乐牵引。幸福也好,快乐也吧,都有即时性,易逝感,谁能把幸福欢乐时光留驻?当一个集体或民族,没有理想、失去理想时,所谓的梦想就成为奢想,想从中获得幸福的通行证。这里想要说的是,梦,既不比主义好,也不比所谓宏伟蓝图更靠谱。梦因人而异,不能集约,不能一统。梦也不可能变成现实的药膏,到处敷贴、涂抹,它不可能医治世情的创口。

凌晨,突然地想打一个电话。想打,就给朋友打了,电话上说了一通不着边际的话,没有主题,没有问题,好在朋友刚睡下。这样,无疑打扰了朋友,但朋友是不会暗底下埋怨的,因为在通话中,我感到朋友和我一样的愉悦。只不过,类似这样的率性,是有的放矢。浸渍在愉悦中,一夜好睡。

尘世中,懂你的人有谁?你真懂的,又有几人?庆幸,能够这样,好。

经验,有时是异类。情感,有时是怪物。

寿冶和尚用了四年时间,将六十万字的《金刚经》抄写了三遍。他每天割舌或手取血,溶化在植物酒精中,用之来抄经书,用他的血抄了三部血的经书。字不是小楷,大如一元硬币。后来,还用墨书抄写了三遍。读到这个故事时,我被感动了,感动于这样的一种精神。如此,我记住了这位名叫寿冶的和尚,他享年九十四岁,圆寂于纽约。他的墓塔,在碧山寺,装着他的遗骨。

与寺有关的,还有诗。有个诗人说:“诗,为什么言字旁加一个‘寺’?这是和寺庙有关,和祭祀、敬畏祖先有关,是神圣的。”这样解读诗的起源,有点道理。在刘再复先生博客上,读了高行健《作家的位置》一文,令人汗颜,好在我只以一个“独立写作者”自诩,今后更不敢自称作家。

写作,证明自己活着。曾戏言:我写作,如信佛之人,每天都要念念“阿弥陀佛”。

作者简介

张筱,独立写作者,上世纪六十年代生,本名张志明,网名九米斋主,号半破居士,曾署三合居士。二十多年来进行散文、散文诗、诗歌、小说、评论多体裁写作,出版自选集《青春行旅》《素·诗》《时空造影》等6种(已创作20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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