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精神永流传!
自今日起本
到部队后我分到五十五师的一六五团通信连当了一名通信兵。这一年七O年兵主要来自江苏、山东、河南三个省份。分到通信连有来自江苏的除我外,还有王宝林、胡礼龙、刘小峰、郑正洪、董华玉、杨宝祥;山东的有司立南、高振英、马言科、张典豪;河南的有范文田、马云香、李海昌、郭广赋、王殿玲等16名新兵;以后又陆续来了王甲武、王红*、徐亚民等新战友。
通信连编制:设有二排、一台、一班。具体是:八一台(排建制)、通信排、电话排和一个无线报话班(独立班)。
通信排内设通信一班(徒步通信)、通信二班(骑兵通信);电话排内设电话一班(总机)、电话二班(架线)、电话三班(架线)。
连队编有的各类通信兵,如下图所示:报务员、报话员,电话兵、骑兵通信员、徒步通信员、司号员。
我到通信连时,通信连连长李怀玉(陕西人);*治指导员张安操(陕西人)、后:*昌骏(陕西人)、梁维新(甘肃人)。
付指导员余德祥(陕西人),付连长史帮存、王守西(陕西人)。
电话排长刘志诚(陕西人),通信排长杨积森(宁夏人)、后:徐永春(陕西人),修理室技师刘少基(四川人),司务长周伯泉(甘肃人),支左回来的排长楚建卿(河南汝阳人)。
团司令部通信股长方寿昌(四川人)。
团通信连是一个英雄的连队。在年中印边境自卫反击作战中,我连驻扎在中印边境的达旺、洞亭一带。我团担负主攻“西山口”战斗任务,年11月18日上午8点30分,西藏*区张国华司令员的“反击开始”的战斗命令,就是通过报话机下达到55师、传到了团。9点20分我团全团出击,在攻击盘踞在西山口印*62旅的战斗中,我连保障了战区的通信联络畅通无阻。
我连李怀玉、*昌骏等一些连队干部都曾参过战。我们下连后常听李连长爱讲“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这句话也激励了我们争强好胜的练兵精神,增强了我们革命战士英雄主义的培养。
我们部队驻地南边几十公里处就是连绵不断的祁连山脉,荒无人烟。我们刚到部队那阵,一到黑夜就时有不明来源的信号弹从祁连山深处发射。一天傍晚不明信号又出现在祁连山上空,团司令部首长即命令我连派员前去搜查信号的来源。只见连里郭日民、杨卫东几名壮实的战士身挎五六式冲锋枪组队出发,他们威风凛凛的形象给我深深留下了对这支连队首次的印象。
经过一夜的搜寻,郭日民他们未发现有用的线索。据当时敌情通报,自六九年珍宝岛事件以来,在我“三北”地区时有这种“不明信号弹”在荒漠地区出现。但一直也没有查出结果。据说全是无人操作的定时装置,到点自动发射信号弾。随着“中苏关系”的缓解,这种*异的现象也随之消失。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是一个多事之秋,是一个“箭在弦上、枕戈坐甲”的年代,我们七O年兵就是带着随时“要准备打仗”的历史使命来到部队。
“学好*事技术,练好保卫祖国边疆本领”势必是时代赋予我们肩上的使命,我暗下决心:在我服役期间一定要当一名*事本领强的通信兵。
新兵集训教育后下连队我分到八一电台。台长叫刘康寿,六五年兵、甘肃武威人。老兵有陈善云(65年兵)、刘永忠(68年兵),69年兵有王敬东、胡学良、李志良、张志瑜、何守国、郭宏勋等人,我们七0年兵除了我以外,还有王保林、胡礼龙、范文田(河南人)。此外还有一个70年“内部兵”,叫什么名字我记不得了。
到台里后第一件事就是台长叫我们新兵背电码,早上背,晚上背,一天到晚都在背。其实我不用背,因为我在中学读书时,暑假里参加过中学生夏令营无线电收发报的训练,摩斯码我早已烂熟于心,只是勤务用语不太熟悉了,我就利用早上背记勤务用语。大概一个星期后台长叫65年老兵陈善云教我们学抄报,我五年没有抄过报了,到部队第一次抄报我就能一分钟抄30码,且无差错,几天后就能恢复到60码。以后又进入学发报,跪姿、立姿,我习惯于跪姿发报,一分钟也能达20一30码。
在八一台看着65年入伍的老兵陈善云在教我们收抄发报的时候,我也不仅想起六十年代初期,我在暑假期间参加学校里无线电夏令营学习抄报的情景:也是一人一课桌,市体委的无线教员坐在教室讲台位置的桌子旁边,手按电键,通过震荡器,发出“嘀嗒,嘀嘀?,嘀嗒嗒……”摩斯码,我们全神贯注在抄。六十年代的校园是那样阳光,那样催人奋进。那时学校里对我们的教育是:“努力学习文化知识,将来为保卫祖国、建设祖国而贡献自已的力量。”
年我正在就读初中,空*部队到我们学校招收飞行员,我也报名参加了。体检在市里面初捡合格,后来又到*分区参加专区一级的复捡,我因年“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得过一次疟疾,复捡时*医说我肝脾有点大,不合格,“招飞”没有招上。我记得当年有一名邻班叫顾铁流的同学被选上了,去了空*飞行学校,我们可羡慕啦!
过了不久解放*上饶通信兵学校又来我校,从“招飞”未取的同学中招学员,看上了我,也知道我在暑期参加过无线电夏令营的事,学过报务。我记得上饶通信兵学校招生组的组长是一个上尉,挺威武的,他是“西*电”毕业的。因为我有一个同学的姐姐那一年考入了解放*西安通信电子工程学院,我们很是羡慕,这是一所本科*校,所以我对“西*电”记得住。这个“上尉”几次来找我谈话,动员我去上饶通信兵学校,因当时我想上高中将来考大学,就没有去。
当时上饶通信兵学校在我们这批人中招了几名学员去了江西。上饶通信兵学校是总参通信兵部所属院校,中专性质,学制三年,但实际上去的这几个同学,他们这批文革前夕入学的学员,在上饶通信兵学校也仅上了一年学,因抗美援越需要,有的提前去了中国驻越南、老挝等驻外大使馆做了机要通信员;后又因为文化大革命,这批学员全部提前毕了业,有的去了北京新华通讯社、国防科委试验训练基地、以及各基层通信部队,这些都是近年我们同学相聚时得到的信息。
尽管我后来考上了省立重点高中,但“文化大革命”来了,上大学的梦就别想了(虽然我以后上了大学,那已经是迟到的大学了。)于是我就参了*,到部队当了一名通信兵,碰巧又分到八一台,学当报务员。早知如此我倒不如当初我十四、五岁时,就直接去江西上饶学报务算了,*龄还可以从我年上初中那时算起呢!谁知道这中间又来了一场文化大革命呢?这一场“革命“浇灭了我们这一代多少人的青春梦想,这一场“革命”扭曲了我们这一代多少人的人生轨迹。
七十年代我们在八一台用的是十五瓦老式电台,是电子管的,我估计那是五十年代部队使用的苏联产的电台装备,传到七十年代还在用。可见我们入伍那阵,部队装备还是很落后的。几年以后部队才换发了晶体管的国产新型电台,小巧轻便。那时台里老兵们都排班轮流上机值班,二十四小时不停机,每时每刻都保持与师值班台的勾通联络。我们四个新兵训练之余,也帮台里摇马达,这可是费力活,摇不多长时间,我就手臂无力了。
几个月后,正当我们循序渐进进行着无线电报务训练的时候,刘台长通知我们:由于革命工作的需要,连里面决定把你们四个人调到其他班排。“革命*人一切行动听指挥”,况且我们是新兵,那敢有多余的话,我们四个“革命*人是块砖,那里需要就往那里搬”,第二天“打起背包,就出发”。王保林、胡礼龙二人到了电话排,范文田到了通信排,我到了报话班。那位“内部兵”听说调到师通信科收发室去了。
“我们四个七O年兵,怎么会齐刷刷地全部被调离八一台”?这是一个谜,尽管当了老兵以后谈起此事,得到的解释是:“八一台超编了,团里不允许台里有这么多人!”当时八一台,连台长在内共十四人,一六五团八一台到底应编制多少?我们根本无资格知道,只有团*务股知道。但奇怪的是,我们四个兵走了以后若干月后,八一台又先后从各个地方进了几个兵。“不是说八一台超编了吗?怎么几个月后又进了人?”这个谜始终不解。
下图为当时八一台的人员配置,以及电台等装备,摩斯电码样本
年上半年因“八一台超编”,我调到了报话班。报话班是独立班,直属通信连部,一个班编制十四名战士,配置七部二瓦电台,是全团最大的班。我到报话班时,班长白立志、66年兵(陕西人),副班长王进栓、68年兵(陕西人),68年老兵有吴建国、杨秦安,69年兵有杨卫东、纪元博、刘财轩、席进喜、潘顺东。70年兵有司立南、高振英、李海昌、马云香,加上后去的我,一共14名战友。
报话班是两个人一部发射功率为二瓦的电台,又通称报话机。一般是一个老兵带一个新兵,或者是一个技术好的搭配一个技术稍次的。这样的配置也是为了执行战斗任务的需要,因为一旦有任务,我们报话班七部电台要全部“撒”出去,单独执行任务。
我到了报话班后,杨卫东与我一部电台。报话班与八一台虽然都属于部队无线分队,但业务上不同,八一台是用电键敲出电码发出,与对方沟通联络,传送信息;而报话班则用授话器(即话筒)传送数字语言,与对方沟通联络,发送信息。所以我在八一台是要背电码与通勤用语,学收发报;而到报话班则要背“密语”,每个部队的密语都不一样。所以我到报话班后,*事技术一切都要从头来起,我比其他四个七0年兵要晚去几个月,他们已经跟在老兵后面,可以上机“咿咿学语”通话了,而我却还是一个“哑巴”,上不了机,通不了话。那只有重新从“背密语”开始,好在带我的老兵杨卫东文化程度较高,是“货真价实”的高中生,我的高中文化基础也比较扎实,这样在我“师傅”杨卫东的帮教下,我没花几天功夫就赶上他们几个先到报话班的同年兵了。
报话员与报务员同是无线通信兵,在业务上各有千秋,但在训练难度上我认为报话员的训练难度要比报务员相对大。这主要表现在记忆能力上,报务员只要能记住几十个电码与几十条勤务用语就行了,报务员收、发报的电文都由译电员处理。而报话员要记忆住几百条密语,而且是既当发话员,又当译电员,收到与发出的话文都必须由报话员一人“明译密、密译明”处理。报话员不仅脑力劳动大,还要付出体力劳动,一台老七一电台重达四十多斤,要报话员自已背。而八一台一台机器有七、八名报务员围着它转。当然在保密程度上八一台的电文不易破译,较报话员的密语保密性強。
在陆*野战部队的团级作战单位,报话班的二瓦电台是保障团营之间的无线通信联络的,八一台的十五瓦电台是承担团与师的无线联络的,当然也在随时接收*、*区,乃至总参的无线信号。二瓦的报话机在*事行动中有一个独特的作用,适宜于配属执行特殊任务的分队,担负与保障与部队本部指挥所联络的作用。比如部队机动行*时,配属到尖刀分队成为大部队的“千里眼、顺风耳”。
又如在85年中越自卫反击战期间,我55师侦察连参与19*组成兰州*区第九侦察大队,越境到越南探敌情,常有侦察分队携二瓦台潜入敌阵地,及时将情报传输至前指。二瓦台的出行,只要有一名能胜任的报话员即可,灵活机动,简易可行。兵种的特点、任务的性质决定了报话兵应具有吃苦耐劳的精神与技术熟练、能够独立完成任务的*事技能。
到了报话班后,在平日的训练中我能勤学苦练,不怕苦、不怕累。记得在年冬季的一次夜间按方位角行进通话训练,天寒地冰,田间土路地坎高低不平,我身背40多斤重的“老七一”电台,高一脚低一脚,不知摔了多少跟头,跌了多跤。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一声不吭。这一件训练“小事”,我的“一对红”老兵杨卫东五十年后的今天,他还仍然清楚地记得。
报话班的69年老兵*事技术都是很不错的,个个都能“独挡一面”。杨卫东在野营拉练中创造了超距离的远程通信记录,纪元博、刘财轩通话速度快,席进喜能吃苦耐劳,虽文化程度不高,但操作电台灵活,收发话干脆利索。70年兵中司立南是技术尖子,马云香为人忠厚、训练踏实。
以后来到报话班的71年兵张教生、王建社训练刻苦、通话成效显著,马文安、周治安他们二人为背记密语花费了很大的功夫,周治安曾告诉我,他动脑子背密语,头发都掉了一大把。
可喜的是年来了一批四川兵、陕西兵他们聪明灵利,为报话班增添了有生力量。给我印象深刻的有:四川兵张胜培、尧治渝、汤晏龙、彭云飞,陕西宝鸡兵闫双太、吴蛮虎,大荔兵张变周等许多后起之秀,个个都朝气蓬勃,生龙活虎。我还记得有个74年山东兵叫赵汉东,虽入伍时间不长,到报话班训练很踏实,密语反应速度也很快,不久就能独立上机工作。
年4月18日报话班拆分为二个报话班:报话一班,班长司立南;报话二班,我任班长。
我们报话班在当年的训练中还发生了一件“羊吃密语”的故事:背密语是新兵下班的第一件事,新兵外出野外训练都要随身带着“密语表”,一是为了可以随时背记密语,二是也为了在上机训练时便于及时查寻遇到一时未记住的密语。这一天,七三年入伍的陕西大荔兵刘应龙带机在野外训练。他坐在一棵沙枣树的遮阳处,此时他刚上完机通话完毕,报话机正处在“无线电静默”状态,他从挎包里掏出密语表在背记密语,身后不远处有一群老乡放养的绵羊,三三两两四处游荡觅草。
突然报话机传来了“,,呼叫,呼叫,听到请回答”的电台呼叫声,刘应龙赶紧丢下手中的密语表,随手把密语表放在身后,就上机拿起话筒应答:“,,我是,我是,有事请讲。”对方台就讲:“这里有报,请抄收,这里有报请抄收。”于是刘应龙迅速打开抄报夹,抄起报文:“……”。此时一阵风迎面吹来,他也全然不顾,沉浸在紧张的抄收报文之中。
报文接收完毕,刘应龙随即开始译报文,译着,译着,有一组密语他记不得了,于是他转身去拿密语表来检索此组密语为何意?“咦!密语表呢?”,他赶紧起身寻找,“找不见,密语表沒有了”,还一下可急坏了刘引龙!“遗失密语表,可是严重的泄密事件。”这一下可吓坏了刘应龙!他急的团团转,他抬头向四处望去,周围没有一个人,没有人,那密语表到哪里去了?难道飞了?刘应龙不敢往下想。
正当他六神无主的时候,他只见不远处的有二只羊,一只在低头吃草,另一只正抬着羊头,仰着羊脖子,羊嘴正朝天咀嚼着一团白色的东西。他赶紧跑了过去,羊一见有人来,羊抬起蹄子就跑,刘应龙就紧追不舍。在追赶过程中,羊嘴里的一团东西也就掉了下来,刘捡起来展开一看,正是被羊啃烂了的残存密语表。
原来是刘应龙正在专心致志抄收电文时,羊觅草觅到了被风吹到地上的密语表,被羊当作成枯草一并被羊卷进了舌头吃了。
损坏密语表,此事报告至团通信股方寿昌股长那里,从此以后连里规定密语表不许带离营房。“羊吃密语”也成了我班战友茶余饭后的一道趣谈,直传至今。
报话班是一个战斗的集体,团结的集体。班里的战友都象亲兄弟一样,相互关心,相互帮助。正如68年老兵王进栓、吴建国爱讲的那句话一样:“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俗话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报话班的成员也是每年随着部队战士的复退,人员也在不断变化,在加上时代条件的限制,照一张集体照很不方便,照片的拍摄与保存也不易,报话班的“全家福”我只有一张年度的《报话班全体战友的合影》,转存如下,以资纪念。
下图是年度报话班全体人员合影,及部分战友照片
我在部队使用过的电台型号:
年使用的是苏联生产的七一型报话机,也就是电影巜英雄儿女》王成用的那种。“老七一”机是苏联制造的,机器是由电子管装配而成,易坏且笨重,40多斤重,自五十年代就装备部队,一直使用到上世纪七十年代初。
年南京无线电厂生产了硅两瓦短波电台,里面元件为晶体管,性能稳定,轻便且使用方便。这种轻型电台才8公斤重,相当于二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重。为“准备打仗”,总参装备部在当年这批电台定型时,首先装备了“三北”部队,因此在年给我们报话班配置了二台,年又配置了五台,至此我连报话班淘汰了“老七一”,全部使用上了“硅二瓦短波电台”。
图为:我们那时使用的二瓦电台机型,上图为“老七一”报话机,下图为“硅二瓦”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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