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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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2/7 3:00:00

清道光二十二年()冬,林则徐流放伊犁,途径奎屯并在此夜宿。对于奎屯,林则徐在日记中写道:“奎墩,居民百余,闻水得薄,田非膏腴,村墟殊荒陋……”奎屯市西公园立有林则徐雕像,农七师的地方史志里记录最多引用最多的是林则徐的日记。就是这么一个地不丰村落荒凉的地方,因为林则徐的偶然经过,在史书上留下一笔。但最近几十年中,凡是去过奎屯的,都知道它是一个建立在戈壁滩上的城市。上个世纪50年代由*建设兵团司令王震发起的屯垦活动,选择的都是最荒凉的地方。*屯垦最早溯源于西汉,汉屯的规模2万人,有2万中原人在天山南北从事西域最早的农业,那时西域的土著居民是乌孙和匈奴。维吾尔人的祖先回鹘人,公元五世纪开始从蒙古高原西迁塔里木,直到清朝中期,塔里木的维吾尔人翻过冰大坂到达伊犁河谷,开始开田种地。唐屯的规模就已经很可观了,增加至5万人,到了清朝更大,有十几万人,天山南部的疏勒、阿克苏、库尔勒,天山北边的昌吉、呼图壁、玛纳斯、沙湾、乌苏、伊犁都曾是汉唐清代土著汉族群居的地方,也因此成了沙漠中的富饶之地。*屯垦历史上有一个人是应该被所有*人记住的,这个人是林则徐。林则徐在虎门销毁了多万斤鸦片,英雄壮举虽唤醒了部分国人的良知,却没能震撼道光帝。英美鸦片贩子和清庭投降派因其利益被触犯,软硬兼施胁迫道光,要求处置林则徐。昏庸无能的道光将其流放伊犁,此时的林则徐已是一位身着布衣的庶民百姓。在伊犁林则徐纪念馆里,立有林则徐带领百姓修筑皇渠的塑像。林则徐手拿地图在现场指挥,当地百姓用坎土曼挖渠,用扁担挑土,一派热火朝天景象。伊犁皇渠是林则徐通过民间集资分段承修的办法带领百姓修建的,林则徐负责其中最为艰难的一段,即皇渠龙口,这条当年引自伊犁河支流喀什河的皇渠,全长公里,多年后的今天,还灌溉着伊宁县、霍城县的部分土地。皇渠也被当地百姓称为“林公渠”。当时林则徐在伊犁还提出开荒安民,到年11月,林则徐已开垦了大量荒地:阿齐乌苏地区亩、阿勒卜斯地区160亩。这些土地养育了几代人,至今福祉百姓。林则徐结束了在伊犁2年的流放生涯后,道光又将其往遣往南疆。可以说,流放*的五年时间也是林则徐以年老之身带领当地各民族百姓开荒种田、兴修水利的五年,有书籍记载林则徐的这一功绩说:“由于林则徐的查勘开垦,使*的大漠广野,都变成肥沃良田,农户炊烟相望,田野耕作皆满,合兵农为一体,每年为国家省经费无数,回民的生计亦由此而充裕。”

*建设兵团有二十万大*,最有屯垦经验的三五九旅王震旧部,在南疆沙漠里建起了一座新城阿拉尔,绿岛的意思。北疆的*垦第一新城为石河子,至今石河子都是一座令人惊叹的森林城市,可见当时的规划有多么好了。奎屯因为奎屯河成了农七师的师部。奎屯河位于天山北麓,发源于*乌苏市境内的依连哈比尔尕山,是独山子、乌苏市、兵团农七师的主要水源。奎屯河的来历和奎屯的来历一样都是因为寒冷,蒙语意为冷的河。年代初,美国新泽西州州立鲁特铭斯大学教授、世界华人摄影学会副会长、美籍华人李元先生,偶然间用镜头探索了奎屯河大峡谷,并让它出现在《美国国家地理》杂志上,首次令世界知道了奎屯这个地方。我曾看过大峡谷在各个季节的摄影作品,震撼之至。峡谷地层完全是砾石和沙土组成,远古时代应是海底,天山雨雪及河水经年不息地冲刷,在这块平整的土地上冲刷出了一个百米多深的大峡谷。从谷底到谷肩高可达米。谷壁近直立,谷壁上的冲沟将谷壁雕凿成石林状,呈神秘灰蓝色,险峻夺人,触目惊心,语言难以形容。谷底平展开阔,河滩上砾石遍地,绿色奎屯河从褚红色的谷底穿越而过。戈壁沙滩上,有河水奔流的地方就会滋养出一大片绿洲,无论那河是寒冷的还是温暖的,也无论它是清澈的还是浑浊的。爱不爱一条河和那条河是什么样的应该关系不大。像艾青之于大堰河,大堰河显然不是一条美丽的河,但它给了诗人生命,想想,还有什么敬意能超出过对生命恩典的敬意?即或如我,从降生那一刻,便活在一块由我父辈开垦出的绿洲上,活在我尚不能用语言表达的恩典中。收进童稚眼中的,皆是宝藏。推开屋门,正南方雄奇伟岸的天山山脉横亘东西,常年冰雪不化,那种白光已成我记忆中恒久的牵引。屋后不远处的防风林带足有几百米宽,至于有多长就无法计算了,俨然一座森林看不到尽头。它们大多是些榆树、白杨和沙枣,其间碧草野花遍布,茂盛之至。林带在最外围,保护着里层的玉米、小麦、棉花等农作物,因为长期抵御风沙,有些槐树在与风沙的抗衡中长出奇形怪状,但它们的根毕竟已深入土地中。白杨高大挺直,站得齐齐整整,威武壮观。沙枣树长不高,属小乔木,但特别耐寒耐旱,五月份开出白色小花,随后生出青涩的沙枣,同*豆粒差不多大。秋初,沙枣由青转*,这时再吃就觉得甜中带涩。沙枣树在奎屯是随处可见的,我常常是一面在路边玩耍着,一面摘几颗沙枣放进嘴里,颜色越深的就越甜。夏天,一大片瓜地里,碧绿的西瓜长出成熟完美的曲线,于是屯子里每家每户的床下就滚了一地西瓜。热了渴了,随手从床下取出一个,用刀轻轻从中间一劈瓜分两半,鲜红的沙瓤,漆黑的瓜子,大自然将水果的甜美完整呈现出来。在奎屯,向日葵也是大片大片种植的,一到秋天,屯子里的大人孩子便整日沉浸在葵花的清香与收获喜悦中。直到砍下头颅,向日葵才算最后完成对人类的付出,它们纷纷剥离母体的圆盘,被装进各种各样的包装袋里,然后飞往世界各地,最后进入无以数计的嘴巴里。这里的每一种植物,大到一棵树,小到随地长出的苜蓿,都是被人感恩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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