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密的玉
文｜河南人民广播电台原副总编辑齐露莹
诵｜海月
没到过*的时候，就喜欢上*的玉。从博物院、到妇好墓、虢国太子墓，陶器、瓷器、青铜器，看遍那些历史遗物，心里最近的，还是玉器。几千年风流云散，人事全非，只有那些青的、*的和田玉雕饰，精美、细腻、油润，充溢着灵性，述说着如烟的历史。喜欢和田玉，就有点向往*。
前年九月，到哈密采风，几句话一说，陪行的李主任就知道了我的嗜好。第二天就是周六。上午去拍外景，拍完，李主任笑对我说：“走，去看石头市场。”喜悦立刻从心底溢出来，多年来，这是我最爱的消遣。
车行，转眼就到市场，一街两行，大大小小的摊位，上摆着五彩斑斓的石头。维吾尔族人、汉族人、和田人、且末人、甚至还有来自河南的镇平人。李主任说：哈密本地不产玉，只是在沙漠里有葡萄干玛瑙，冰糖玛瑙。再就是哈密的奇石。于是就细看，哈密，不是戈壁就是沙漠，沙漠里，千百年的流沙，静静地运动着，使其间的玛瑙石被一层层的蚀落、磨洗，年复一年的销蚀，造就出了浑如葡萄干般的葡萄干玛瑙，阳光下五彩斑斓、晶莹剔透，当地百姓把它串成链子，摆在小摊上，一串一串，炫耀着它们的美丽。透明的冰糖玛瑙，更是名副其实，像一块块随形的冰糖，却有红的、白的、*的，串成手链，很有点冰清玉洁的感觉。西域的物产，自然是西域的精灵，我被这异域风情弄得颇有些眼花缭乱。还有那些形态各异的戈壁奇石，有点魔*城的感觉，只是魔*城是*色的，而这些小魔*城的颜色是灰绿色系。
看来看去，还是找玉，这里叫远通市场，据说是北疆最大的玉石集散地。但是摊位虽多，排列却很散乱，架子车、毛驴车、横七竖八，加上一些维吾尔族人那些硬硬的普通话，让你会联想到快乐的阿凡提。维吾尔族人卖玉，是一种奇怪的卖法，一车大石头，浑圆、灰的、绿的、青的，我看出来那都是和田玉。问问价，卖的也并不贵。只是那么大块，大约只有生意人方能消受。车上的货是长圆的、扁圆的大小石头，而地摊上的饰品则是琳琅满目。绿的、白的、灰的、黑的；有和田玉、俄罗斯玉、昆仑玉，还有的显然是假货，我笑：“这东西不对。”维吾尔族大叔用生硬的舌头说：“这是河南的玉。”他抓起两串晶莹的碧玉项链，“这才是我们*的玉！”走到哈密，依然遇上镇平造的假玉，我不禁大笑。
在这种散漫的大市场里买玉，是浏览，也是捡漏。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走，一个东西一个东西的挑，挑的是个如意，挑的是个快乐。到*以前，人们都说这里的玉贵的买不成，而今，置身于北疆最大的远通市场，却是花了不多的钱，买了不少的玉：璀璨的碧玉项链，浅紫的哈蜜翠手镯、带金*皮的小乌龟手链，五彩的冰糖玛瑙手链。。。又替葛明买了一只润度极佳的且末玉手镯。买玉的过程图的就是个舒心、欢乐。在哈密买玉，走在阳光里，处处是琳琅满目的葡萄干玛瑙串，冰糖玛瑙串，加上和田玉、且末玉、俄罗斯玉、昆仑玉，耳边是维吾尔族、汉语，都是硬梆梆的话。虽然没有十二木卡姆，却让人感到浓浓的异域风情。斜斜的小街上，花完自己所带的钱，满心都是阳光和快乐。爽哉，哈密买玉。。。
哈密的事做完，因家事，我先回去，接着，同行的人到乌鲁木齐，在家接到他们的说乌鲁木齐的玉太贵了，同样的东西，价钱高出好多倍。我笑，买玉不是挨宰，乐在捡漏。回家不久，我从哈密带回来的东西都一件件的送了人，大家都很稀罕，浅紫的手镯、碧绿的项链，美丽的冰糖手链，当你把自己的快乐分送给每个人，这从哈密远来的快乐就变得更多更多。时至今日，依然想念散漫的远通市场，想念哈密的风情哈密的玉。。。
坎儿井
文｜河南人民广播电台原副总编辑齐露莹
诵｜海月
在哈密，到一个叫柳树泉的团场去看坎儿井，在一个叫沙枣泉的地方，驻着一个维吾尔族的连队。头一天去看地窝子，看到一地叫桃树沟，我问：“桃树沟，是桃树多？”一位兵团人笑道：“当年就几棵野桃树，*水少，树少，所以地名都叫什么泉，什么树，就是一个念想，希望”他哈哈的笑道：“就是心中有佛的意思吧。”而柳树泉，果真有五六棵硕大的柳树，有百多年的历史了吧？而泉呢？这里多有坎儿井，当年的百姓引流天山雪水，地下砌水道，人饮地灌，养活了这里的祖祖辈辈。
*地大，版图是全国的六分之一，天旱，有点雨的地方就成了草原，能浇灌的地方就成为绿洲，而没有开发的地方就是只长骆驼刺的大戈壁。*地多，而自古人不多，这里的各民族就有许多有趣之处，在沙枣泉看坎儿井，清冽的天山雪水顺着地下的沟流，坎儿井边，有一个维吾尔族的村落，错落有致的树，掩映着土坯砌就的院落，这里极少下雨，所以干脆连屋顶都是泥抹的平顶房。小村静极了，天蓝得没一丝云，树还都是绿的，草的梢头已是*里透白，一层层的色彩极美丽。这是收获的季节，村里人都到地里去，四野静寂，只有树梢的风声和沟里的水声。人在此地，满眼色彩，心里竟是一片空白。一百年，一千年，似乎这里就是这个样子吧？置身此处，想到的第一个词汇，就是地老天荒。
陪我们的团场新闻科长是个干练利落的汉族姑娘，说起维吾尔族人的生存状态，笑靥如花：“维吾尔族人生活的可滋润了，种地，只种一年够吃的就不种了，如果种得多了，收够了一年够吃的，就留在地里不收了，那日子过得可自在了。”
在连里新盖的楼群里，见到了连长，一个维吾尔族大叔，大叔挺热情，邀到新楼看看，而科长提议去看看新修的水库，就去看水库，好大的水泥砌成的水库，是河南的援疆项目，透彻的碧水波光粼粼，看水库的是一个骑摩托的维吾尔族小伙，用生硬的汉语（国家通用语言）和我对话，水是天山的雪水，聚起来可以浇灌庄稼。我问家里种什么？小伙子说：才种了枣树，去年冬天冻死了一些。这里的枣全国闻名，种枣自然经济效益好。看来他们也开始改变代代相传的生活方式。问新盖的小区有没有他家的房子，连说有，有。说，要搬要搬。科长说，小区也是内地援建，加上补助，每个维吾尔族家庭只交五万元，看着维吾尔族小伙微微皱起的眉头，我知道，对一个不爱积累、极自足的民族，五万元也是一个不小的数。
天山的水从坎儿井和水渠流到水库，维吾尔族小伙骑着摩托，住进楼房，这是时代之变。但那流了上百年的坎儿井，和那静寂美丽的小村庄，都将被这个时代所遗弃，如果能留下，就成为过往的、一种极自然的生存方式的遗迹。而哪一种生存方式更自然？更天人合一？我真的是有点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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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M.5一路有我
因为用心所以动听
《海月夜读?声动哈密》，将会在每周三更新，请大家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