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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5/9 2: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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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英智原创纪实摄影作品

世界第二高峰——乔格里峰海拔米,这座山峰横跨中国与巴基斯坦边境线,乔戈里峰虽是第二座高峰,但却是世界上最难攀爬的高峰。

乔戈里峰终年积雪,拥有着世界上最长的冰川,这里同样也是叶尔羌河的源头,在它的山脚下有一座不为人知的村庄,这里常年生活着维吾尔、柯尔克孜、塔吉克等少数民族牧民,他们默默地守卫着祖国的西大门,一代又一代,不知道传承了多少代。

这里给大家讲述的是我多年前第一次走进这座神秘的高山村落,我用了近半个月的时间,走访了昆仑山里大大小小的六个村落,我走进这些充满童真幼小的孩子们身边,第一次用影像纪录他们不为人知的世界,试图用这些真实的图片揭开他们那里高海拔缺氧环下,以及孩子们在恶劣环境下的坚强的内心世界,希望可以尽自己的能力给予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那一年,也是这个季节,昆仑山还已经下雪,天气却是异常寒冷,夹杂着西北风呼啸的吼声,刺骨的寒风会穿透我厚厚的棉衣,直击骨髓,使得穿再厚的衣服都无法阻挡风寒。

这里属于边境禁区,也不通班车,我乘坐了一辆拉货的皮卡车经过一天的辗转奔波,我终于在深夜赶到了西合休乡*府。

第二天,一早我便来到了乡中心小学,想在这里等待纪录这里孩子们上学的状况,西合休乡*府坐落于昆仑山腹地的一条狭窄的沟谷里,沟谷两边盖着部分牧民的房舍,中心小学的孩子们也大多居住在这些简单的毛坯房子里,学校距离乡*府不足2公里的高坡上。

虽然已经到了上午10点钟,由于大山挡住了太阳的光芒,整个峡谷还是略显昏暗,孩子们也逐渐开始向学校聚拢而来,在没有阳光的早晨,气温异常寒冷,手和脸放在外面,不一会儿就会冻的瑟瑟发抖,孩子们大多都没有手套可以保暖,每个孩子的手都暴露在外面,实在冷了再缩回到袖子里,孩子们大多甚至没有书包,用一个简单的塑料袋装了书本就开始往学校里赶了。

听说有的孩子住的地方距离学校还有10多公里的山路,要走上2个多小时才能到达,不知道这些孩子在没有汽车接送的情况下是如何扛过寒冬的。

太阳逐渐升起来,我轻轻走进一间教室,孩子们正在上课,课桌看上去已经使用了许多年,还不曾更新,显得有些破旧不堪,我突然的出现,可能让他们有些紧张或者疑惑,毕竟突然对一个带着相机走进他们世界的大叔叔,还是有许多好奇或者不解。

12点多,我随孩子们一起走出教室,开始在高低不平的操场上井然有序地做着广播体操。说是操场,这里没有城市里的塑胶跑道,连像样的水泥地面都不曾有过,当然,毕竟是大山深处,道路险阻,运输物资的确也相当困难。

老师不在的情况下,孩子们跑过来,希望我给他们单独拍一些照片,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拘束。

趁着天气晴朗,我开始向距离乡*府公里开外的其他5个村庄走去,因为那些村庄里还有许多的学生孩子们在那里上课学习。

虽然有太阳,河谷小溪的水还没有融化,太阳光芒照射不到的地方依然有许多白雪在告诉我,这里几天前曾经下过一场大雪。

由于这里紧靠世界第二高峰乔戈里峰,冰川白天太阳一照,冰块就会融化,倾斜而下的河水就会漫上沿途的马路,到了夜晚零下30度的低温,又很快将它冻成坚硬的冰块,走在上面就要格外小心,否则就会掉进旁边的万丈深渊。

从乡*府到山另一边的几个村庄,道路比想象的要艰难许多,当地牧民还是用最古老的运输工具——毛驴,为他们托运物资。

随着路途的向前延伸,海拔也逐渐增高,道路的危险系数也在发生变化,虽有太阳,但在高海拔的雪线上却感受不到丝毫温暖。

越是难走的地方,居然也会发生交通拥挤,这样陡峭的羊肠小道,七拐八扭的突然让我想起了一山之隔,具有同样山体结构的阿富汗,想到了那边塔利班的某个人物……真正感叹人的生命力太过顽强。

翻过了一座高海拔的山脉,早已经是饥肠辘辘,路边有一户牧民,善良纯朴的老乡要我赶紧进他家喝杯奶茶暖暖身体。

除了山路的艰险,一路上还要度过16个这样大大小小、摇摇欲坠的铁索吊桥。

走在上面一不小心,便会掉入这冰窟窿里。

这样的吊桥总共有16个,过了一个,走不多远前面的河谷又会冒出来一个,摇摇晃晃非常危险,更要命的是许多地方的吊桥由于人和牲畜走的过多,年久失修。很多板子都破损或者断裂。

难怪我在进山之前,乡*府的干部领导都不停的劝阻我,里面太不安全,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我就是那个犟脾气,不信那个邪。

我进山的前一天晚上,和一个姓王的乡干部住一个宿舍,他就说最恐怖的就是过那16个吊桥,有一次,他去村子里走访,吊桥摇晃的厉害,下面水流湍急,他吓的爬在桥面上半个多小时不敢动弹,直接尿裤子了,后来乡领导让他再下村子,他死活都不敢再去了。

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路边遇到了一个村庄的教学点,在彩钢板房搭建的临时校舍里,坐着十多个正在上课的孩子。

11月下旬的天气,山里还是非常寒冷,可教室里面的铁皮火炉却感受不到丝毫温度(供暖资源严重匮乏)。

这个女孩的眼神我有些奇怪,水汪汪的眼睛是因为本身就长成这样的,还是眼里含着泪水而不愿意说出来?但,我明明可以看到一种悲凉的情绪在她眼圈里打着转转。

特别是她右手上紧紧握着的那个不足2寸长的小半截铅笔,让我感觉到生活的艰辛。

尽管我进山的时候为孩子们所带的学习用品并不算多,还是尽我的力量,尽可能的让每一位孩子都拥有一件礼物。

这是七村的一个教学点,这边学校学生相对较多,到乡*府需要走一天的路程,道路也不好走,可能是运输成本太高,课桌无法正常运进来,所以这个班的学生基本上都是三个人挤一个课桌上课。

我刚走进老师简单的办公室,可能是我的到来惊扰到了这里的老师,不过他们看上去很开心,因为很少有人会愿意光顾这么偏远而又贫瘠的乡村小学教学点。

这里的老师也是工作吃饭住宿都在学校里,条件也是相当的艰苦,有老师告诉我他已经几个月都没有回过县城的家了,这里手机没有信号,有一次,他的爸爸去世了,等他得到消息,三天后才赶到家里,他的爸爸已经埋了一个星期了。

说话间,上课的钟声响了,有老师开始用铁器敲打挂在大树上的一个

“汽车钢圈“。

离开了七村的教学点,已经是接近*昏,山谷也逐渐暗了下来,前面的山谷变的越来月狭窄,搭建在崖壁上的羊肠小道更是有些让我有了一点点的紧张,担心木棍与石头堆砌起来的小道太不稳固,崖壁下面又是冰冷的河水,我总是担心,万一掉下去,这里没有手机信号,又没有过往的行人,就算不会被摔死,也会被冻死在这遥远的昆仑山里。

走了很久,我的正前方遇到了一位维吾尔族姑娘,也算是缘分吧,她居然就是我要去的下一个村子六村的女老师。

这位女老师,名字叫古丽巴哈尔,因为天已经很晚了,没有可以入住的地方,她就我接到了她们家,开始给我点火做饭吃。

偏远的农村牧区家都很简单,厨房、卧室、客厅全都在一个房间里,地方太小,很多锅碗瓢盆全都摆在地上。

忙碌了一天的古丽老师,也没有闲着,等我们吃完饭,她又开始教孩子们温习功课,由于冬天来临,日照时间太短,太阳能无法满足照明,古丽老师就用手电筒补光,让孩子们可以安心读书。

古丽老师告诉我,这些孩子都是住在距离学校比较远的山谷里,他们有的家距离学校要走十几公里的山路,孩子们这边有亲戚的就住亲戚家,没有亲戚的就住在古丽老师家里,这样也便于她给孩子们温习功课。

山里面,夜很长,也没有电视,更没有其他娱乐,所以一家人都会围坐住卧室的大炕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古丽老师给孩子们温习功课。

连续两天的奔波,我很快就在古丽老师家的土炕上睡着了,早晨,我被屋外的鸟叫声吵醒,推开房门,眼前出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袅袅的炊烟,绿色的麦田,恍如隔世,因为,昨晚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昆仑山腹地还有这样世外桃源般的美丽景色。

难以置信的是,我进山的路上还有厚厚的积雪,而山下与山上却有了完全不同的景致,这或许就是昆仑山的神秘所在吧。

因为村子太小也太偏僻,这里没有幼儿园,孩子们唯一的娱乐工具就是这个“自行车钢圈”。

骆驼依然是这里最原始的交通工具之一,孩子们从小就会掌握这些动物的骑行技能,以便他们可以独立走出大山。

6村的小学教学点非常简陋,古丽巴哈尔老师告诉我,有一年,这里发洪水,好几间教室全都被洪水冲走了。

洪水过后,她一个人就一直坚守在这里给孩子们上课,这里条件太艰苦,来了几位老师,最后没有坚持几天,全都离开了,十年来她有很多次机会可以离开这个偏远的小山村,但是,她说她舍不得这里的孩子。

一位女老师,十多个小学生,这就是这个山村全部的精神支柱。

山里生活条件太差,孩子们营养匮乏,因为种种原因单亲家庭孩子也非常多,所以造成了许多孩子没有人管,基本的生活根本无法保障,古丽老师说这样的孩子还有很多,希望我有机会可以帮帮她们。

这个女孩叫妮亚孜汗,眼神中那种无助,让我在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手微微有些颤抖,那种哀怨的瞳孔中好像在为我述说着什么样的故事,我与她的目光交合在一起,也湿润了……

这是我的摄影生涯中最为震动的一次拍摄。我也希望能通过我个人的努力帮助到这个可怜的孩子。

也正因为如此,我希望通过我有限的能力,尽可能为孩子们多做一些事情,我为孩子们走上讲台,上一节美术课,我告诉他们好好学习,会有很多全国的叔叔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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