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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6/17 21:14:00

枣酒万果红杯

“乡愁里的河北”主题散文大赛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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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酒万果红杯“乡愁里的河北”散文大赛

参赛作品展示

邯郸篇

我们都是原乡的孩子

文/李延*

我们的肉体被时代裹挟,风驰电掣,已成为社会这部机器高速运转的零部件,灵*却被抛掷身后,无暇顾及,无处可依。

我们的精神长相,被社会化模具流水线般一批批塑造出来,整齐划一,呆板木讷,了无生趣。

我们身边的风景,同样被一个个设计大师模块化排列组合,以工业化手段,人为臆造出一处处不食人间烟火的PS色板。

我们由此远离了灵*,失却了个性,丢掉了人之所以为人的纯真与尊严,成为游走于钢筋水泥坚硬而宏大社会色板边缘的一具具行尸走肉。

举目四顾,花花世界,男人油腻,女人浓妆,为老失尊,年少世故,人人戴着同一副面具,危襟正坐,一本正经,佯装大师,冒充圣贤,实则投机取巧,见利忘义,装神弄*,精致利己,甚至自己也成为自己讨厌的那副面孔。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海茫茫中的我们,已是一群不知来路失却家园没有原乡的流浪儿。

直到有一天,当我与一个叫俨然的老伙计不期而遇狭路相逢时,这些根深蒂固的格式化印象终于有所动摇。

那一天,我应邀来到一个叫胡寨的村庄。说是村庄,其实比闹市还拥挤促狭。我刚战战兢兢穿街越巷在村中心戏楼前停稳车,接头的朋友尚未寒暄,一个满头大汗老顽童式的家伙,风风火火,上蹿下跳,像个急不可耐显摆的孩子,也不管我是否愿意,一把就将我拉进一个上世纪淘汰的老式院落。未等我一路紧张情绪有所缓解,这家伙就口若悬河,旁若无人地讲起了犄角旮旯遍布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老掉牙物件。

什么老门牌、旧门帘、破坛子、烂罐子、*草帽、朽木头、怪石头、锣鼓铜钹、秤砣秤杆、省油的灯、燃油的矿灯、铁路信号灯、高悬的汽灯、高音喇叭、生产队的铁钟、杈把犁耧等等,都是些被淘汰出局的旧时代老物件。在这里却被他视为珍宝,如数家珍,滔滔不绝。其品种之驳杂,布局之不羁,一时令人目不暇给,脑子频频换片。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记忆中的默片时代。此外,更有雕花大缸、巨型磨盘、碌碡、石狮子、细车子、车轮子、檩梁柱础等庞然大物,宛如英雄暮年,豪气犹存。

进入一座座房屋,更是原生态老派农舍格局——裸露的醒目檩梁屋架,当仁不让的宽大当家土炕、煤火台,罗圈椅子、暗门桌柜、粗犷条几等老家具一应俱全,各就其位。墙上还挂满了与这个小院相关的一辈辈家族人物、各个历史时期文物文献照片。更不可思议的是,炕上还有那个时代五六个人共枕的一个大长枕头。我第一反映是拷问这个稀奇枕头的真伪——一个粗布柴草枕头,即使妥善保管,爱惜有加,能否有半个世纪之久的寿命?

原汁原味,货真价实,地道的冀南民居之风扑面而来。强大的气场弥漫着一股十足的老屋土腥烟火味!与我记忆中的旧时乡村毫厘不差。岂止是毫厘不差,本来就是昔日原装的冀南农家,遗落于世,被俨然这家伙当作无价之宝,保存并小心守护着!

唯一的不同是,这个家伙按照自己的审美情趣,在小院的不同方位,设计搭建了碾盘影壁架、年款大梁墙、红星图腾照壁、门板茶案、高音喇叭阵、“小桥流水”风水池等,一个个彰显自己独到艺术风格的庭院小品。一下子将印象中土里土气的农家院落,提升到一种艺术高度。在感受原汁原味历史风物的同时,还能享受其特立独行的艺术熏陶。足见俨然这家伙奇妙艺术构思,透露着一股*才怪才才有的一种机灵精气神儿。

当时我就被这眼前的阵仗震惊了。在如今如火如荼的美丽乡村建设浪潮中,各种各样著名的非著名的样本工程,林林总总,我也见识过不少。但对于生于斯长于斯的我,总也找不到自己熟悉的那种冀南乡村味道。

那些人为设计出来的美丽乡村,如同如今的旅游产品,都是流水线工业化产品,走遍大江南北,总是一种似曾相识的面孔。简单的,把外墙刷成全白或全灰色,再画一些不伦不类与农村农民八竿子打不着的宣传画,成了另一种寺庙;复杂的,东施效颦,不是仿徽派的粉墙黛瓦,就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竹林木屋,甚至有的将白瓷砖外墙糊上一层麦秸泥,假装土房,故弄玄虚,劳民伤财,令人哭笑不得。

时不时还有所谓的乡村设计大师出语惊人,一再宣称其独到理念,要把农村打造得更像农村。我当时听了就懵圈,农村本来就是农村,不用打造也是农村。你花大价钱打造一番,反而把农村折腾得不是食人间烟火的农村了!

不折腾,把农家院落保护保存好,保持原生态,不把农民赶出去,留住鸡鸣狗吠,人间烟火,才是真正现实中的农村,才能留住乡村的原汁原味,就是最好的美丽乡村,才是我们这些失去家园没了灵*孩子的真正乡愁,真实祖根,苦苦寻觅的心灵原乡。

俨然老兄展示的眼前一切,与我心有戚戚,正是我长久以来百思不得其解的美丽乡村——真善美。真诚真实,诚心诚意,善待尊重农村农民,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不装不吹,踏踏实实,实实在在,放下姿态,放慢脚步,与乡村平等交流,尊重乡村意愿,和谐共处,留下人气与烟火,让乡村与时代齐进步,共富裕,同美丽。这才是人性大善,人间至美!

俨然老兄的农家院没有浓妆艳抹,矫揉造作,故弄玄虚,故作深沉,装神弄*,狐假虎威,哗众取宠,有的仅是发自内心的虔诚,小心翼翼的呵护,原汁原味的保存,坦坦荡荡的展现,匠心独运的修饰,亦如我心中的冀南乡野村姑,陌上采桑罗敷,不施粉黛,天然去雕饰,一样魅力十足,风姿绰约,令人昼思夜想。

走进这种农家院,犹如游子回到久别的老屋,见到久违的亲人,瞬间就会停下匆忙的脚步,卸下沉重的行囊,剥下所有的伪装,露出真实的笑靥,收拢无处安放的灵*,找到自己真实的世间坐标,把自己还原为一个实实在在堂堂正正的人。这才是世间所有流浪儿女的梦中原乡!我眼前的俨然滏乡农家文化大院,岂不正是如此!

由物及人,眼前的一切,不能不令你对打造这一切的那个人,产生极大的探究欲。要想深度了解一个人,短暂的相逢远远不够。评论家说文如其人,了解一个人就去读他的文字,也许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俨然这家伙写不写文章,我不知道,但他发给我大量近期创作的绘画作品,成为我了解其人的一扇独特窗口。这家伙显然把文章写成了画。

在这个全民读图时代,画作应该能更直观反映作者的内心世界与精神长相。说画如其人,其功能应该更为明显。老兄说要感谢今年的疫情,让他不得不宅在北京,才有时间潜心创作这些非常时期的画作。

我对画画一窍不通,但并不妨碍我对其画作的理解。因为这些作品既不抽象,也不高深,甚至感觉就像小孩的习作,线条拙扑,色块分明,形象奇丑,大巧若拙,但其反映的内容及主题,正是我*牵梦绕耳熟能详的冀南典型乡村生活场景与人物形象。亦如他一手打造的农家小院,平时没有人,只有东西——那些老物件,而那些曾经与小院休戚与共的人与物,并未随时代远去,而是一直活在他的原乡记忆中,反映在他的画作上。

那幅像破麻袋一样的“永年县胡寨第六生产队”,应该就是其梦里原乡的坐标原点。生产队虽是旧时代的体制名词,已进入历史,却是诸如我们那代人挥之不去的最初原乡。梦里梦外,故乡异乡,念念孜孜,*牵梦绕,只要一息尚存,嘟囔再多的梦话,估计下意识里也会带出娘胎里赠与我们这代人的这个专有词汇。

那幅抽象变形了的“辘轳与老井”,与旁边那个瘦弱丑陋的土狗一样,那是我们那一代人生命开始的所在。画中井小辘轳大,小井诉说着我们那代人吃水取水之难,大辘轳让我想起从小背负起的沉重生活重担。我们卑微如那只土狗般可怜,苟活于世,野生土长,亦如老兄的乳名——运生,我们只能凭运气自生自灭。如今能有今日在这里冥想调侃,也是命运的偶然,而非必然。

我们虽然命如土狗,但并不妨碍我们与人一样有自己的梦想。一架破木梯就能让我们实现上天入地的梦想。爬上梯子,房顶就是我们眼中最大的世界。在那里我们沐浴夏风习习,仰望无垠星空,想象我们梦中的诗和远方。虽然有时也会在梦中从房顶跌落,只要大难不死,爬起来,拍拍尘土,揉揉痛伤,依然会像那只土狗一样,摇头摆尾,上蹿下跳,自我陶醉,自得其乐。

十来岁才上一年级,不觉得丢人。没有书包,就把课本夹在胳肢窝。没有桌椅板凳,就自己动手,东拆西借找木料钉一套。吱吱扭扭,东倒西歪夹屁股,并不影响读书上课。学到学不到学问,没人管,没人问,到时候水到渠成,毕业自然天成。

我们把自己的梦,偷偷画在那块专为*治宣传的小黑板一角,画我们当生产队长,当村支书,当解放*,坐大汽车,娶村里最俊的妞儿……把我们卑微的梦,与那些宏大*治口号,一同满世界张扬,从不想到会被人打脸。

我们还像那只土狗一样,梦想有一辆自己的28永久自行车,系着褡裢,驮着满框瓜果,按着叮叮作响的铃铛,四处撒野,一路张扬。那就是我们梦中的大汽车,还想象着后面坐着村里最漂亮的那位姑娘。

还有那一溜排开的大缸,不管里面装的是水还是粮,都是我们那些年的奢望。缸边架起竹竿,在五*六月的阳光下,晾晒着一家人穿越寒冬的厚重冬装。无论这些场景是真是假,是有是无,我们必须学着像画上的人儿,面带微笑,遥望远方,表演生活富足,人人小康。如果学得地道逼真,或许有朝一日,我们也会被人画在纸上,挂在墙上,沾沾自喜,人模狗样。

那些年,我们吃一腌就是多半年的老咸菜,穿娘一针一线纳的老棉鞋,笨的像猪一样的老棉裤,盖大红大绿有补丁的厚棉被,与獠牙的黑猪为伍,与长脸的叫驴嬉戏,看发情的野狗交配,与戴形形色色红袖箍的人斗智斗勇,跟老人到土地庙烧香,到算卦摊算命,看年年翻片的宣传标语识字,参观一个个宏伟工程,树立远大不可实现的理想。一年年,我们就逐渐长成了俨然老兄画里的那些渔夫、牧羊人、困难户、臭美发骚的娘们儿、权力爆棚的官迷……

这一幅幅质朴画作,没有别人的高大上,只是我们自己的百丑图,却是我们实在真实的青春来路、灵*原乡。这画画得实在,老兄不作假,亦如他在我眼前展示他顽劣的真实自己。我为真实而感佩,为真诚而动容,为敢于展现真实真诚而点赞!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万里挑一。不矫揉,不造作,不装蒜,不卖弄,不风骚,真实真诚,美在天然,是俨然兄画作的灵*,也是我眼前这所农家大院的灵*。这画,这院,不在于其皮囊伪装得多么高端,而在于其灵*的天然真诚。而这一切均出自于创造出有趣灵*的那个人——乡邻口中那个好出形发癔症的调皮捣蛋孩子刘俨然。

而这孩子如今已是爷爷,无论我们有多老,即使把我们烧成灰,变成泥,骨子里依然是这弯滏水畔那群玩儿尿泥的野孩子。那画,那院,就是我们的精神长相,我们野生的不羁灵*,我们流浪归来后的原乡。

我有幸在此放慢了脚步,脱下了伪装,收拢了灵*,欣赏了风景,认清了自己,找到了原乡。因为我与俨然均是这片原乡的孩子!

作者简介

李延*,笔名酸枣,历史文化散文作家,地方文化研究者,发表历史文学作品近百万字,代表作有《邯郸寻马》《邯郸寻梦》《邯郸寻梅》邯郸三部曲,出版有《邯郸寻马》《我的邯郸我的史》《邯郸出了个武灵王》等专著。曾获国际第二届“中华文渊奖”优秀论文二等奖、中国散文学会散文节一等奖、《壹学者》“华夏乡土志”主题征文奖、《学术中国》“我眼中的故乡”主题征文奖、《中国青年报》征文比赛优秀奖、河北散文名作奖一等奖、河北散文30年金星创作奖、首届河北文学艺术彩凤奖、邯郸市首届优秀作家奖、“丛台情怀”征文大奖赛一等奖、“魅力邯郸”征歌一等奖、邯郸文化“文化好稿”一等奖、特别贡献奖等。

协办单位简介

河北万果红酒业有限公司座落于“千年古县”行唐县。千百年来,当地人以山泉水及大红枣为原料,酿造成特色烧酒“枣木杠”闻名遐迩,此技艺已列入“石家庄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万果红酒业在传承酿造古法基础上,通过工艺创新把甲醇降至国家标准限量以下,氰化物、重金属含量为零,此工艺已获国家发明专利。万果红系列枣酒是“枣木杠”原浆酒,不勾兑任何香精,饮后具有头不疼、口不干、不体燥、不伤胃、醒酒快等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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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里的河北”主题散文大赛作品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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