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癜风的民间偏方 http://m.39.net/pf/a_4443966.html金昌属大陆性温带干旱气候。光照充足,气候干燥,昼夜温差大,春季大风多。因此,在金昌种出花来着实不易。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金昌人习惯去外地看花。人们不指望花长得好。现在,风依旧刮,但风中的金昌人却说,风吹着吹着花就开了。先是矿山的桃花,而后是长春路的樱花,植物园的杏花,二招的梨花,东区的丁香花,紫金苑、东湖的马鞭草、薰衣草,玫瑰谷的月季,玫瑰,东环路的月季,长泰的槐花,防风林的沙枣花,等等,等等。花开,离不开种花人。金昌的种花人多是女人(也许种花的男人藏在了某个隐蔽处我没发现),她们围着各色头巾在花丛中劳作,已成了金昌不可或缺的一道风景。近两年,金昌人拍花的照片中除了花,或多或少都会出现种花人的身影。这些身影有时候清晰,有时候模糊,但金昌人尊重他们,因为有了种花人的辛勤劳动,才可以足不出户饕餮花的盛宴。我是个爱花的人(事实上,我发现没有不爱花的人),因此格外地喜欢种花人。走近种花人也就不可避免地成了心底的希望。二零一七年的春天,终于得着了第一次接近种花人的机会。那是春末的一个上午,我去金水湖拍芍药花。绕着芍药花拍来拍去,拍了好久也没有把它们拍好,只得站起身缓一缓。一扭头,发现了树荫下乘凉的几个种花人。她们在树荫下乘凉,小栖,喝水,顺便看我的西洋镜。大概已经看了好一会儿。见我站起来就笑,花跟前磨叽了一个小时了吧,你是拍花还是绣花啊。我,拍花。她们,看起来这拍花比绣花还难。我,最难的是种花。她们,种花确实难着呢。又是浇水,又是拔草,腰都断掉了。我,是啊是啊。不过,你们种花一定知道哪里的芍药最好。她们,哪里的芍药也没有公园和广场的牡丹好。我,可是牡丹都开败了。她们,你拍上了没有啊?我,可惜没拍上。她们笑,专门拍个花还把牡丹漏掉了,拍了个啥名堂。我发现,一旦走近,我与种花人居然没有丝毫的隔膜,就像她们本就是一个熟人。不过离开后,又觉得她们很远了。无数次看到她们,也无数次观察她们。春寒尚且料峭时,各处的花田里她们已经出现。围着各色头巾,穿着绿色工作服,三个五个蹲在田里,不知道是在播种,还是在施肥,但总是很整齐地在花田里移动,从早到晚。夏天,多是锄草。我从她们身边走过,能看见她们拖着马毡或坐着小凳子,手下的铲子飞快地飞舞,把花间的杂草锄得干干净净。有一个炎热的中午,我发现几个种花人在门口的牛肉面店里吃了个牛大出来,就在小区前门口的台阶上睡下了,齐齐整整地睡了一排排。热浪滚滚,她们却睡得很安静。秋天见到她们多是在紫金苑。这时候,马鞭草和薰衣草都长得浩浩荡荡,大片的紫色能把人淹没,却仍旧挡不住杂草。这时候种花人再不能坐马毡,也不能坐小凳,她们只能站起身猫着腰在花间拔草。常常是天刚亮,去紫金苑遛弯的人就能看到她们。她们脚上穿了雨靴,但露珠在高高的花枝上。她们一动,露珠纷纷而下,裤腿就不可避免地被打湿了。后来发现邻居大姐就是一个种花人。好多次在楼道里遇到她,她的鞋和裤腿都是湿的,为着这湿湿的裤腿和沾满泥的鞋,她总是显得窘迫,说,你看我这脏的。我说,赶紧把湿鞋换下来吧,不然要生病呢。大姐来自永昌,是跟着小儿子来的。儿子刚刚工作,收入不高,为补贴家用,大姐就成了一个种花人。想来种花并不比种麦子难,但是在城里种花,大姐却有了身在异乡的漂泊感。大概听出我也是永昌人,有好几次大姐都想对我说点什么,但终于欲言又止。我猜大姐是想给我说一说永昌的事,或者说一说家里的事,但不知为什么每一次想说却又没说。而我,其实也很想和大姐聊一聊,聊一聊永昌的事,聊一聊种花的事,或者漫无目的胡聊一番。但我们一直什么也没聊。我想,我和大姐都在等待一个机会。柴玉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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