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发来视频,透过一扇油漆斑驳的门缝看到院子里一人高的杂草,屋子门被晒的已找不到当初的颜色,院子旁边还有一个小偏院。
是老屋,我们的老屋!
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一遍一遍的,看了又看。
泪水渐渐蒙上了我的双眼。
好几年都没回去了,但每次回去,我都要隔着门缝看看这个盛满了我成长印记的地方,这里有我最美好的童年,也是我所有梦想生长的摇篮。
老屋早已易主,可我依然在梦里一次次回去,找我儿时的小伙伴,找门前的沙枣树,找村口的大槐树,找我的亲人们!老屋,我这一生都无法放下的牵念呵。
回忆那么温暖,我只想牢牢地揣在心里。
炊烟袅袅里,小村庄里飘出来葱花炝饭的香味。
我背着书包,迫不及待的回到家里,端起母亲准备好的饭就吃,哪有精致的饭菜,却满满地都是幸福的味道。所谓少年不识愁滋味,也许就是如此吧,那些快乐,却是真正的快乐。
家里养了一只特别好斗的小公鸡,体型比别的鸡小,却特别爱攻击人,它攻击人的方式是用喙啄人,也用爪子和翅膀扑打,它还是一只欺软怕硬的鸡,家里别的人都会狠狠地打它,只有我最小又最怕它,它就专门攻击我,从刚开始的趁其不备到后来的明目张胆,我出门时手里总备着一根棍子,它照样偷偷跟在我后面偷袭,我为了躲它绕路走,它穿过菜园拦截我,母亲看我被这场旷日持久的人鸡大战弄的惶惶不可终日,又对我被一只鸡欺负而恨铁不成刚,最终,那只鸡成了我们的盘中美味。
那个年月,母亲每年都会养一头猪,腊月二十刚过,就会挑个日子杀猪准备过年,肉早已让邻居你家三斤他家五斤定的剩不了多少。那天一大早,母亲就开始用大锅烧水,水烧好就开始抓猪,父亲弟兄六个,这种时候除了不在家的,几乎都会请过来,他们人多力量大,猪挣扎不了几下,就传来惨叫,我跑的远远的,用手捂着耳朵,不敢看也不敢听。
杀猪烫猪然后开膛剖腹,我的哥哥弟弟们迫不及待地将大人们取出的猪尿泡对在嘴上吹,当足球踢。一院子的欢声笑语。等到把头蹄下水全部收拾好,已快到晌午了,母亲和我的婶娘们便开始张罗午饭,要吃肉了,孩子们的兴奋被瞬间放大,那年月,只有过年过节和家里来了至亲的亲戚才能吃上肉。
母亲将炒好的杀猪菜端上桌先让我的叔婶们吃,然后给左邻右舍用碗盛了让我一趟趟送过去,看着锅里越来越少的菜,我总是委屈巴巴但又不敢多言。幼小的我咽着口水在心里偷偷地怨着母亲。直到多年以后,曾经的邻居不顾路途遥远,风尘仆仆地提着自家养的鸡来看望我的父母时,我才真正懂了母亲。
后来,上学工作在外,再后来,父母也搬离了老家。老屋,真正成了我放不下也回不去的牵念。
昨夜,我又梦见我回去了。只是到了镇上怎么都找不到回家的路,在焦急不安中,我迷路了,一切那么陌生,我不停的走啊走,终于走到院门口,却怎么也进不了家门,门边那棵榆树还在,结了一树的榆钱。
梦醒了,思绪瞬间被拉近,我的老屋,我*牵梦萦的老屋啊,这一生都在我的心里,在我深深的梦里。
作者简介:金芳,爱文字,爱生活。一念成悦,处处繁华处处锦。
用文字记录,用心灵感应,所有历经的山水,都是生命的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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